葉青梧本不想哭的,可眼淚就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這次她與夏舒瑤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想到這她的心臟就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塊。
一路上,不少地下人都發現了葉青梧臉上的傷。
下人想要將府醫找來,先給葉青梧看看臉上的傷,畢竟容貌與女子而言何其重要。
但都被葉青梧給拒絕了,她不想在這多待一秒。
更何況這點小傷比起夏舒瑤給的傷害,不值一提。
就在她邁步走出夏府,環顧四周,目光倏地在一輛通體漆黑的馬車上停住。
馬車的車簾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掀開一角,盛懷瑾的臉半隱在陰影中。
盛懷瑾抬眼,正巧與夏舒瑤定定的目光對上。
兩兩相望,葉青梧黑沉沉的眸子越發陰冷,像是無聲的對峙。
“盛懷瑾……”葉青梧喃喃,隨即將臉上的鮮血隨意擦去,邁步朝盛懷瑾的馬車走了過去。
“盛二公子好雅興,舒瑤出了這樣大的事,二公子倒是像個置身事外的閑人。”葉青梧語氣冰冷,說不上的陰陽怪氣。
盛懷瑾目光落在葉青梧臉上還在滲血的傷口,了然于心:“葉小姐的臉這是怎的了?”他明知故問道。
“葉小姐,我這車上有傷藥,葉小姐若不嫌棄,還是先處理傷口為好。”
“以免落下了疤痕。”
葉青梧看著他那張偽善的臉,頓時胃中泛起陣陣惡心:“盛二公子的藥,青梧可消受不起。”
葉青梧話鋒一轉,直言不諱道:“盛二公子教唆他人給令妹下藥,禍水東引,毀人名節,自己卻片葉不沾身,還真是打的好算盤。”
“舒瑤蠢笨,竟也真的信了你的鬼話,當真以為過后你會娶她。”葉青梧嘲諷地搖搖頭:“你這種人連自己親妹妹都能狠下心算計毀掉,她的真心在你眼里又能算得上是什么東西。”
盛懷瑾常年維持的笑臉僵住,眼底閃過陰鷙,但很快如常:“葉小姐慎言,這與舍妹有何關系。”
“至于夏小姐,她對我心存愛慕,行事偏激,這是她自己的選擇,與我何干?”
“葉小姐委屈我能理解,但請莫要將莫須有的罪名強加于我,甚至污蔑我與妹妹之間的感情。”盛懷瑾瞇了瞇眼:“葉小姐才名在外,定也深知禍從口出的道理。”
葉青梧垂在身側的手指蜷了蜷,天知道她有多想罵臟話:“才名不敢當,但我眼不瞎。”
“舒瑤是咎由自取,這個我認。”
“但,盛懷瑾你最好能藏得好些,陰溝里翻船的滋味可不好受。”葉青梧說罷,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
……
馬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