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晨拖著沉重如鉛的步伐,緩緩回到基地為其安排的房間。當他輕輕推開那扇略顯陳舊的房門,屋內柔和的燈光如水般灑下,營造出一片溫馨而寧靜的氛圍。只見林熙言一動不動地靜靜地坐在餐桌旁等著他,桌上擺著熱氣騰騰、散發著誘人香氣的飯菜,每一道菜都是林熙言特意為他精心準備的,滿含著關切與期待。
顧逸晨緩緩走到餐桌前,緩緩坐下,身子仿佛被無形的壓力壓得有些佝僂。林熙言那雙清澈的眼睛里滿是急切,迫不及待地問道:“晨哥,蕭逸大哥留下來說了些什么呀?”顧逸晨微微抬頭,目光有些躲閃,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看了一眼林熙言,嘴唇動了動,卻并未作答,只是默默地拿起碗筷,開始機械地吃起晚飯,動作顯得有些僵硬和遲緩。
林熙言的眼神中瞬間充滿了失落和擔憂,猶如烏云遮住了陽光。自從出了幻境,他就敏銳地察覺到顧逸晨的狀態不對勁,那緊皺的眉頭仿佛鎖著無盡的憂愁,略顯呆滯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如今顧逸晨又對他的問題避而不談,這無疑讓他心中的不安如野草般瘋狂蔓延。
“難道真的有什么不能告訴我的秘密?還是說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林熙言的心里不斷地猜測著,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手心里已滿是汗水。他的內心猶如狂風中的小船,搖擺不定,充滿了焦慮和迷茫。
顧逸晨吃了幾口飯,嘴里卻如同嚼蠟,毫無滋味。他抬眼瞧見林熙言那副憂心忡忡、坐立不安的模樣,心中瞬間被強烈的愧疚和心疼所占據。
他深知林熙言一直將自己視為最親近、最可信賴的人,總是毫無保留地支持和陪伴著自己。可如今,自己卻讓如此單純善良的林熙言陷入這般深深的擔憂之中,這就像一把鋒利的劍,直直地刺向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每想到這里,顧逸晨都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個罪人,辜負了林熙言那份真摯而純粹的信任。
他在心里不斷地自責著:“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只想著自己的顧慮,卻忽略了熙言的感受。他滿心滿眼都是對我的關心,而我卻不能給他一個安心的答案,讓他在這里備受煎熬。”
看著林熙言那充滿關切和疑惑的眼神,顧逸晨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揪著。他心疼眼前這個少年,心疼他因為自己而皺起的眉頭,心疼他那失去光彩的雙眸中流露出的不安。他多希望自己能有魔法,輕輕一揮就能消除林熙言所有的煩惱和憂慮。
顧逸晨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他懊悔不已,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糟糕的朋友。他想要立刻將林熙言緊緊擁入懷中,給予他無盡的安慰和保證。但現實卻讓他不得不強忍著,這種無奈和痛苦讓他的內疚愈發沉重,如同一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起身走到林熙言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說道:“阿言,別擔心,我真的沒事。”林熙言抬頭,目光直直地盯著顧逸晨,眼中滿是關切和疑惑,仿佛想要透過他的眼睛看穿他的內心,“晨哥,你別瞞著我,我能感覺到你的不對勁,咱們不是說好要彼此坦誠的嗎?”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神中充滿了倔強和堅持。
窗外,柔和的月光如水般灑在窗臺上,屋內彌漫著溫馨的氣息。顧逸晨輕柔而又堅定地將林熙言擁入懷中,他的聲音如同溫暖的春風,輕輕拂過林熙言的耳畔:“熙言,別怕,我不會再讓你這樣整日憂心忡忡。你看這窗外的月光,它見證著我對你的承諾。我鄭重向你保證,往后若再碰上此類狀況,我必定節后面還有哦,請,后面更精彩!
林熙言緊緊依偎在顧逸晨的懷里,他那白皙的臉龐因為擔憂而略顯蒼白,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微微泛紅,眼眶中還盈著些許淚花,卻滿滿都是依賴:“晨哥,我一直都信你,只要你愿意說,我便不再胡亂猜測,胡思亂想。”
顧逸晨緩緩松開林熙言,雙手穩穩地搭在他的肩膀上,目光中盈滿了真摯與誠懇:“熙言,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我絕對不會辜負你對我這份毫無保留的信任。這次的確情況較為特殊,給我一點點時間,我定會原原本本、仔仔細細地跟你講清楚。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堅定地守在你身旁。”
林熙言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中重新閃爍起希望的光芒,璀璨得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好,晨哥,那我便安安靜靜地等著。”
兩人相視而笑,那一瞬間,之前彌漫在空氣中的壓抑之感如輕煙般漸漸消散,溫馨的氛圍恰似溫暖的春風輕輕拂過,絲絲縷縷地溫暖著彼此的心。
眾人急匆匆地趕到基地門外,李天一直焦灼不安地張望著,當顧逸晨的身影映入眼簾時,他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終于得以舒緩,臉上那濃重的憂慮之色也稍稍淡去了些許。然而,當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跟在顧逸晨身后的林熙言時,眉頭瞬間緊緊蹙起,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疑惑與詫異。
于是,李天迅速地快步走到上官鴻煊跟前,壓低聲音急切地詢問:“嗯?熙言怎么也跟著來了?這情形可不太對勁啊!”
這時,顧逸晨聽到李天的問話,連忙出聲回應:“嗯,是熙言自己執意要跟著我們來的,蕭逸大哥,您覺得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蕭逸微微頷首,說道:“嗯,無妨,多一個人,興許就多一份助力。好了好了,別在此處浪費時間了,都趕快上飛艇吧。”
聽到蕭逸的指令,眾人紛紛朝著飛艇的方向疾步走去。而顧逸晨此時卻放慢了步伐,落在其他人后面幾步,接著側身走到蕭逸身旁,神色緊張且憂慮地小聲詢問:“蕭逸大哥,此次行動按理說不該讓熙言參加的,這里面是不是存在什么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