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晨面色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滾落,每一滴都仿佛承載著他身體所承受的巨大壓力,浸shi了他的衣領。他艱難地朝著林熙言靠近,每邁出一步,都好似在與整個世界為敵,雙腿仿若被灌了鉛,沉重得難以挪動分毫,仿佛拖著千斤重擔。他的膝蓋微微顫抖,每一次發力,都伴隨著肌肉的酸痛和關節的嘎吱聲,仿佛身體在極力抗拒著這艱難的前行。
就在距離林熙言僅有幾步之遙時,他突然感覺體內的力量如脫韁野馬般瞬間失控,五臟六腑仿佛被一只無形且暴虐的大手肆意揉捏。那鉆心的疼痛從腹部蔓延至全身,讓他的眼前陣陣發黑,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扭曲變形。他的嘴唇因痛苦而變得青紫,牙齒緊緊咬著下唇,幾乎要沁出血來。
顧逸晨的指尖顫抖著,當距離林熙言的額頭只剩三寸時,那團黑霧陡然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聲音尖銳刺耳,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插入眾人耳膜,讓人忍不住一陣顫栗。那些章魚狀觸手瞬間如瘋狂的蛇群般調轉方向,吸盤上的倒刺劃破空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在他裸露的皮膚上留下蛛網般細密的血痕。鮮血順著傷口蜿蜒而下,滴落在潔白的瓷磚上,開出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每一滴鮮血落地的聲音,都像是在寂靜的病房中敲響的喪鐘。
與此同時,他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火兩重天的絕境,一股難以忍受的劇痛從身體各處如潮水般洶涌襲來。寒冷的感覺從骨髓深處透出,仿佛無數細小的冰針在血管中穿梭,而與此同時,皮膚表面又像是被烈火灼燒,兩種極端的痛苦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他的意志徹底摧毀。
“啊——!”顧逸晨再也無法承受這滅頂般的劇痛,雙腿一軟,重重地跪倒在地。他的指甲在瓷磚上劃出一串火星,耳邊回蕩著自己痛苦的嘶吼。此刻,他的意識有些模糊,恍惚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地面扭曲變形,仿佛被一股邪惡的力量拉扯著,每一道褶皺中都滲出點點冰晶,寒意順著皮膚迅速蔓延,所過之處,肌肉都忍不住痙攣起來。
顧逸晨緊咬著牙關,嘴里彌漫著一股咸腥的味道,分不清是汗水還是血水。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熙言,我絕不會放手,無論多痛,我都要把你救回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拼盡全身最后一絲力氣,集中全部精神,試圖馴服那股失控的力量。他的腦海中閃過與林熙言的點點滴滴,那些美好的回憶如同黑暗中的明燈,給予他力量。他在心中不斷默念著林熙言的名字,仿佛這三個字擁有神奇的魔力,能讓他忘卻身體的劇痛。
終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突破了體內力量的壓制。一道金色光芒如閃電般炸碎觸手,可就在這瞬間,右手五指竟被一股突如其來的高溫瞬間熔成焦黑的骨脂。那燒焦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刺鼻而又令人作嘔。
“逸晨!”封瑾寒見狀,臉色驟變,不假思索地想要沖過去幫忙,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了回來,整個人踉蹌了幾步才穩住身形。
顧逸晨抬起頭,眼中滿是決然,大聲喊道:“別過來,這股力量太詭異,你們過來只會白白送命!”
與此同時,林熙言的身體在病床上劇烈抽搐,猶如狂風中的殘葉,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這股未知的力量撕成碎片。他的意識被困在黑霧構成的牢籠中,脖頸、手腕、腳踝都緊緊纏繞著滲血的鎖鏈,每一次掙扎都讓鎖鏈深深嵌入肉里,疼痛如洶涌的潮水般將他淹沒。當顧逸晨的鮮血滴落在床單上時,鎖鏈像是受到某種刺激,突然爆發出一陣劇痛——那些倒刺竟在貪婪地吸食他的血液。
“不要。。。。。。”林熙言在夢中呢喃,額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噩夢般的場景,孤兒院熊熊燃燒的大火中,當年欺凌他的孩子舉著火把步步逼近,他們的面孔在詭異的青綠色火焰中逐漸扭曲,變成喪尸那猙獰的利齒,每一張嘴都發出令人膽寒的咆哮。火焰的炙烤讓他皮膚生疼,仿佛被無數根針同時扎刺,刺鼻的濃煙嗆得他幾乎無法呼吸,他拼命地咳嗽,卻只能吸入更多的濃煙,心中充滿了絕望,曾經以為的庇護所如今化為奪命的煉獄,而那些本該是同伴的孩子,卻成了惡魔,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林熙言在心中悲戚地吶喊。
緊接著,場景一轉,還沒從孤兒院的恐懼中緩過神,一陣天旋地轉,林熙言便置身于實驗室低溫艙彌漫的白霧里。白霧如幽靈般在他身邊盤旋,幻化成各種恐怖的形狀,時而如骷髏頭,時而似惡鬼。導師手持滴著血的手術刀,在鐵欄上劃出原世界那令人膽寒的警告標語,每一道劃痕都像是刻在他的心上。那手術刀反射出的寒光,讓他不寒而栗,冰冷的觸感仿佛已經穿透皮膚,刺入骨髓。他的雙腳踩在冰冷的金屬地面上,寒意從腳底直竄心頭,金屬的冰冷氣息和白霧附著在皮膚上那種黏膩又寒冷的感覺,讓他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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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逃不掉的……”導師的聲音在這封閉的空間里回蕩,仿佛來自九幽地獄。
鎖鏈突然狠狠收縮,將林熙言猛地拽向牢籠頂部。他驚恐地看到鐵欄縫隙中伸出無數觸手,每根觸手上都綁著不同時期的自己:童年時如布偶般蜷縮的無助模樣、青年時染血匕首象征的痛苦掙扎、末世里破碎懷表破碎承載的希望破滅。當顧逸晨的力量劈開黑霧時,所有觸手同時發出尖銳的尖叫:“殺了他!”那聲音仿佛要將他的靈魂都震碎,他在這無盡的恐懼與痛苦中,幾乎要迷失自己……
就在林熙言幾乎絕望之時,他似乎聽到了顧逸晨的呼喊:“熙言,堅持住!我一定會救你出來,我們一起經歷了那么多,這點困難算什么!”林熙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在心中回應道:“逸晨,我相信你……我會堅持住……”
而此時,病房中的顧逸晨雖然身受重傷,但眼神愈發堅定。他強忍著右手的劇痛,看著林熙言痛苦的模樣,心中滿是心疼與自責。他暗暗發誓,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把林熙言從這無盡的黑暗中拉出來。
封瑾寒等人在一旁心急如焚,卻又不敢貿然上前。上官鴻煊握緊拳頭,焦急地說道:“怎么辦,再這樣下去,逸晨和熙言都撐不住了!”他腦海中不禁閃過他們三人曾經在一次艱難任務中相互扶持的畫面,那時他們共同面對強大的敵人,都未曾如此絕望。
寧舒樂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后說道:“我們不能就這樣干看著,大家一起想想辦法,或許我們能找到那股黑暗力量的破綻。”他想起之前與林熙言探討異能時,林熙言提到過的一些關于黑暗力量的見解,心中默默思索著是否能從中找到突破點。
眾人聽后,紛紛點頭,開始絞盡腦汁地思考對策。而顧逸晨則趁著這短暫的間隙,努力調整著自己的狀態,準備再次嘗試突破這層阻礙,拯救林熙言。
林熙言的身體在病床上劇烈地抽搐著,仿佛正遭受著萬箭穿心之痛,口中不斷發出痛苦的shenyin。那聲音如同一把把重錘,狠狠地敲打著顧逸晨的心。顧逸晨看著林熙言如此痛苦,再也顧不上自己身上鉆心的疼痛,他咬著牙,強忍著右手斷指處傳來的劇痛,猛地站起身,不顧一切地朝著林熙言沖了過去。
他一下子撲到病床前,雙臂緊緊環繞著林熙言,仿佛要將對方嵌入自己的身體,手掌因用力而指節泛白,似乎想用這最后的力量給予林熙言無盡的安全感。那團黑霧像是被激怒的猛獸,瘋狂地朝著他們洶涌撲來,章魚狀觸手如同一根根帶著倒鉤的黑色長槍,以雷霆萬鈞之勢抽打在顧逸晨的身上,每一次抽打都伴隨著“噗嗤”一聲,瞬間綻開一道道血花,將潔白的病號服染得斑斑駁駁。但顧逸晨卻渾然不覺,只是將林熙言抱得更緊了。
顧逸晨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哽咽,仿佛每一個字都用盡了他全部的溫柔與堅定,在林熙言耳邊輕聲說道:“熙言,你別怕,我在這呢,我們一定能挺過去的。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還記得我們一起在海邊看日出嗎?那時的陽光灑在我們身上,你說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如此美好。我們還有好多這樣的美好時光沒經歷呢,你不能就這么丟下我。”他將自己的異能小心翼翼地輸送到林熙言體內,試圖去安撫那股躁動的黑暗力量,同時也想借此喚醒林熙言的意識。
此時,林熙言雖未醒來,但似乎感受到了顧逸晨的溫暖與力量,原本劇烈抽搐的身體漸漸緩和了一些,緊皺的眉頭也微微松開。病房內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地盯著林熙言,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大家都在等待著下一秒的變化。顧逸晨心中一喜,繼續加大異能的輸送,嘴里不停地念叨著:“熙言,你快醒醒,我們還要一起去攀登那座最高的山峰,去探索神秘的森林,去體驗世間所有的奇妙。你答應過我的,你不能食言……”
上官鴻煊心急如焚地說:“顧逸晨這樣太危險了,那黑霧的力量太強大,他會吃不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