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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陸時宴就是從這里跳下去的。”她的聲音很輕,幾乎要被風吹散。
顧辰州心頭一跳,隨即又強撐著換上一副譏諷的嘴臉。
“死了就死了唄,怎么?想讓我給他償命?蘇晴,你別忘了,我們才是一伙的!”
“一伙的?”
蘇晴緩緩轉身,一步步朝他走了過去,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顧辰州,你做空他的公司,把他逼上絕路,從這里跳下去,你晚上睡得著覺嗎?”
顧辰州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你你怎么會知道?”
“我怎么會不知道?”蘇晴的聲音陡然拔高,每個字都像染了血的刀,“當初,是我!是我勸陸時宴,把所有身家都投進去!”
“是我親手,把他推進了你挖好的萬丈深淵!”
她的聲音里是泣血的悔恨,和對自己的痛恨。
“你告訴我他操作失誤,告訴我他剛愎自用,告訴我他就是個廢物!”
“我信了!我像個傻子一樣指著他的鼻子罵他,羞辱他,把他最后一點尊嚴都踩在腳下!”
“直到他死了,我還在罵他是個懦夫!”
“顧辰州!”
她凄厲地喊出這個名字,像是杜鵑啼血。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他把你當成最好的兄弟!你為什么要害他?!”
眼看事情徹底敗露,顧辰州索性撕破了臉。
他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被風吹亂的衣領,臉上浮現出一種病態又扭曲的笑。
“為什么?”
“因為我嫉妒他!我他媽就是嫉妒他!”
他指著蘇晴,又指著腳下的萬家燈火,聲音越來越亢奮。
“憑什么他陸時宴一生下來就什么都有?名校畢業,家庭美滿,還有你這個對他死心塌地的未婚妻!”
“我呢?我拼死拼活才爬到今天的位置,可在你們眼里,我永遠都是跟在他身后搖尾巴的那條狗!”
“他看我的眼神,永遠帶著施舍!我受夠了!”
“所以我要毀了他!我要搶走他的一切!他的錢,他的公司,還有他最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