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陳硯君回答的干脆利落。
這下,輪到電話那頭的鄒瀚濱猶豫了。
這錢給得太痛快了,痛快得讓他心里發毛。
這年頭,除了公安釣魚,誰會這么不把錢當錢?
“老板……您是哪條道上的?”鄒瀚濱的語氣里多了幾分試探和不安。
陳硯君聽出了他的顧慮,他側過頭與謝冬梅對視了一眼,才慢條斯理地對著話筒說:“你不用管我是誰。”
他帶著一股道上人才能聽懂的份量和煞氣。
“你只需要知道,這事,是豹哥點名要辦的。”
‘豹哥’兩個字一出口,電話那頭的鄒瀚濱呼吸猛地一滯。
整個市里,乃至省里,誰不知道豹哥的名號?
那是個心狠手辣、殺伐果斷的狠角色,最關鍵的是,誰都知道,豹哥早年跟公安結下過一腿之仇,他手底下的人,最不可能跟公安有任何瓜葛。
電話那頭的戒備和疑慮瞬間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興奮和敬畏的語氣。
“原來是豹哥的人!失敬失敬!”鄒瀚濱的聲音一下子熱情起來,“您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
電話那頭的鄒瀚濱幾乎是拿出了這輩子最諂媚的勁兒:“豹哥的事,就是我鄒瀚濱的事!別說帶您進村,就是讓我在村里給您刨個坑,我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他這番表忠心的話,讓地上的鄒瀚海聽得直翻白眼。
鄒瀚濱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噼啪響。
這事要是成了,錢是自己的。
萬一要是漏了,被孔先生知道了,他完全可以把鍋甩得一干二凈。
就說是豹哥的人拿槍頂著他腦門逼他干的,他一個小嘍啰,哪有膽子跟豹哥叫板?
再說了,他堂哥之前在電話里就跟他透了底,這伙人看著兇神惡煞,但給錢痛快,一看就是道上混的大老板,最好乖乖配合,別自找沒趣。
陳硯君懶得聽他廢話:“別表忠心了。說正事,時間,地點。”
“哎!好嘞!”鄒瀚濱立刻應道,“老板,您看這個月10號怎么樣?”
他不等陳硯君發問,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每個月的10號,是我們村里的大日子。孔先生他會在上午十點,在村子中央的廣場上搞‘祈福會’。”
鄒瀚濱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屑,但更多的是一種習以為常的麻木。
“說是要替老天爺給村里有福氣的人傳授福音,保佑大家無災無痛。到時候,村里上上下下,都得去廣場上跪著聽他念叨。那場面,烏泱泱的全是人,一個個跟瘋了似的,都指望著孔先生能點到自己的名呢!”
陳硯君的眉頭擰了起來:“所有人都去廣場了,那村子不就空了?我們怎么找人?”
“老板,您問到點子上了!”鄒瀚濱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幾分神秘和得意,“這祈福會,女人是沒資格參加的!孔先生說了,女人陰氣重,會沖撞了福氣。”
謝冬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什么年代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還有這種把人當牲口一樣劃分三六九等的邪教組織!
電話那頭的鄒瀚濱絲毫沒察覺到這邊的氣氛變化,還在為自己的妙計沾沾自喜。
“所以啊,那天上午十點以后,村里除了幾個看門的,剩下的就全是娘們兒了!到時候,我找個由頭,把村里所有十七八歲的姑娘全都叫到村口的保衛科去。您呢,就在保衛科對面的那排平房里,隔著窗戶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