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到底懷了哪個野男人的孩子。”
秦慕染被人無情地按在汽車后座,一根驗孕棒重重地摔到臉上,她閉緊雙眼歪過頭躲避,口中是逐漸彌漫開的血腥氣。
軟塌塌的發絲混著雨水凌亂的黏在額前,原本潔白的臉上是令人觸目驚心的巴掌印,因為淋了雨,秦慕染肩膀微顫,整個人像是被狂風撕裂的云朵般支離破碎。
但不管吳美寧如何打她罵她,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是懷了誰的孩子。
“你別問了,我不會說的,那個男人身份特殊,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秦慕染掙扎開吳美寧的束縛,強撐著坐直身體,捂著胸口順了順氣。
她本是秦家的掌上珠,可五年前一場大火讓她家破人亡,她也因此離開故鄉,被母親曾經的追求者吳正君帶回吳家收留,但這位吳家大小姐卻一直將她視作眼中釘。
在吳家的日子本就是寄人籬下,如履薄冰,如今她未婚先孕讓吳美寧抓到了把柄,更是恨不得趁機將她折磨死。
“嘁~~~”吳美寧譏諷的笑聲傳來,帶著濃烈的嫌棄和厭惡。
“秦慕染你腦子被門擠了,就憑你?一個臭做蛋糕的,能搭上什么身份特殊的男人啊!”
她抬手使勁將秦慕染的腦袋按在車窗上,用盡力氣惡狠狠的碾壓著。
“你說不說?不說我現在就把你掛網上,讓所有人都看看那個曾經高貴的秦家大小姐,如今也能干出未婚先孕這種不要臉的丑事。”
“美寧你松手,我真的不能說,你父親對我有恩,我不想連累你們。”
秦慕染轉身推開吳美寧,卻因為用力過猛扯得小腹一陣不舒服。
她眉心皺緊,捂著下墜的小腹蜷縮在角落,是的,她不再是秦家大小姐了,她現在只不過是個整日與面粉白糖打交道的甜品師,以她現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重振秦家,也沒有人會相信她能搭上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
所以,這個孩子是她爬出沼澤的唯一梯子,也是她算計了那個男人后的免死金牌,這個孩子絕對不能出事,她得想辦法離開吳美寧才行。
可一旁的吳美寧卻不打算放過她,見她這副痛苦的樣子,吳美寧眼神幽暗,憤怒的嗤笑聲中還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苦澀與不甘。
“你還知道我們家對你有恩啊,當年為了救你,我爸眼瞎了,腿瘸了,好好一個人成了殘廢,我們家也因為你得罪了不少仇人,要不是因為你住在我家,你的債主也不會錯把我當成你,你害得我被綁架,被欺辱,你搶走了屬于我的一切。”
聽著她憤怒的指責,秦慕染縮了縮肩膀,輕顫的長睫遮擋了視線,卻難掩眸中的落寞。
她輕聲呢喃,“我沒有搶你的東西,你被綁架的事情我也很難過,所以這五年我一直在贖罪,你很清楚我過的是什么日子。”
秦慕染輕輕咽下一口酸澀,心口跟著傳來一陣絞痛。
這五年她每一刻都活在自責中,因為吳正君的偏愛,惹得吳家上下不滿,后來秦家的債主來找她,錯將吳美寧綁走折磨四天三夜。
誰也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么,只是吳美寧被救出來后性情大變,什么都不說,動不動就發瘋。
因為吳正君當年救她的恩情和對吳美寧的愧疚,秦慕染生生咽下了所有委屈,即便她們背著吳正君讓她睡狗窩,吃狗糧,日日打罵侮辱,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撕毀她的準考證,她也沒有向吳正君告過狀。
“那又怎么了。”吳美寧的冷笑傳來,“你害了爸爸害了我,還因為奶奶護著我就把她推下樓摔成了植物人,所有這些都是你應該受的,你就是個掃把星。”
秦慕染猛然抬頭,眸子閃爍著一抹倔強,“奶奶不是我推下樓的,我過去的時候她已經躺在地上了······”
“別狡辯了,就是你!別人都看見了。”吳美寧厲聲打斷她的話,幽怨的眼睛里迅速冒出一灣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