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莊園夜晚的寧靜被書房里傳出的爭吵聲徹底打破,王佳榮帶著秦慕染趕到的時候,江川正站在門口來回踱步。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又吵起來了?”王佳榮趕緊詢問江川。
樓藏玉也擔心的走上前詢問,“是不是為了表哥在家宴上收拾二舅舅和三舅舅的事情啊?”
“不是因為這個!”江川眉心皺的能夾死一只蒼蠅。
他見王佳榮過來趕緊退到一側,低頭說道,“南郊有塊地,前幾天剛要動工,突然有大量居民鬧事,還查出有很嚴重的安全隱患,需要停工整改,損失比較大,剛才先生接到了匿名舉報,說那塊地停工的原因是因為大少爺,所以兩人就吵起來了?!?/p>
“有人舉報大少爺那天去了南郊,然后居民就開始鬧事,工地也發現了污染物,那人還舉報了一份視頻,是大少爺路上被人攔車打砸的視頻,可是大少爺說沒有去南郊,說視頻里不是他,兩人吵著吵著又上升到別的問題,就越發不可收拾了。”
王佳榮聞言愣了一瞬,她默默呢喃道,“南郊?那不是范雅靜交給她妹夫的工程嗎,阿洲怎么會······”
秦慕染這時恍然大悟,根據他們所說的時間,正好是婚禮那天,然后她一回去就發現傅平洲受傷躺在浴缸里了。
她心里咯噔一聲,原來傅平洲受傷不能公開的原因在這啊。
這事要真是他干的,那他在回來的路上遭遇埋伏受傷,就證明早有人盯上他了,這個人大概率就是這次匿名舉報的人,不然怎么會有他被人攔截打傷的視頻呢?
怪不得他受了傷偷偷躲回翡翠山呢,只要沒人能證明他受傷,只要醫院沒有就診記錄,他就可以不承認視頻里的人是他了。
現在換臉技術發達,他咬死不承認,那對方也無計可施。
“砰!”
這時書房內傳來一陣響聲,聽著像是書本砸到門上的聲音。
王佳榮看向秦慕染,緊緊拉著她的手,焦灼的說道,“我老了,如今和你父親的關系也不似從前,可你不一樣,你是新進門的媳婦,你父親再生氣也不能不給你幾分薄面,他們不能再吵了,再吵下去,僅剩的父子情就要被吵沒了。”
“······”
秦慕染知道王佳榮的意思,但是現在里面吵的不可開交,她也是真的不敢進去啊。
不過思索片刻,她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了。
“我去、我去看看,實在不行,我就公開我懷孕的事情!”
她手里還有一張王牌,真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她就提前出了這張牌······
書房內。
傅平洲翹著二郎腿坐在軟椅上,搭在椅背上的雙手拳頭緊握,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傅鴻征則被他氣得臉色鐵青,如同一塊冰冷的生鐵,僵坐在辦公桌前,一遍遍不厭其煩地數落著,語氣中滿是壓抑的怒火。
“你說你沒去南郊,那為什么會有人舉報你?他怎么不舉報別人???還有那視頻,那分明就是你的車,你到底在狡辯什么?”
傅平洲發出一聲冰冷的嗤笑,語氣蠻橫的說道,“有人舉報我就一定是我嗎?殺人放火還要取證呢,就憑一封惡意滿滿的舉報信,一段掐頭去尾、模糊不清的視頻,你就認定到南郊鬧事的人是我了?”
“我看、你心里就認定了是我,就算沒有舉報信,沒有視頻,你也覺得就應該是我,因為你根本不想讓我在公司,你覺得爺爺臨終前把我弄進公司是錯的,影響了你的利益,你巴不得我犯個大錯把我逐出家門,好讓你和小三生的那個私生子來繼承傅家!我說的對嗎傅鴻征!”
“逆子!”
傅鴻征一聲怒喝,震得書房內的空氣都為之一顫。
他仿佛被人戳中了痛點,怒不可遏的從身后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狠狠地向傅平洲砸去。
傅平洲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身手敏捷地接住那本呼嘯而來的書,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這是你今晚第三次拿東西扔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