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說完,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蘇清阮的臉色。
畢竟霍庭深追蘇清阮追得滿軍區都知道,怎么會輕易放棄她選擇回鄉?
副官想到那天蘇清阮特意拿自己的新腰帶和她換走了霍庭深的腰帶,忍不住抿了抿唇。
其實,蘇清阮對霍庭深,也是有情誼的吧?
她猜測著,看向蘇清阮,就見她眸間一顫,下一瞬,就攥緊了手。
“原來是這樣……”
蘇清阮立刻明白了,霍庭深是誤會了她和嘉木的關系。
想明白這點,霍庭深這一個月的反常和避而不及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可蘇清阮卻只覺心中一沉,好像被人攥了一把,又酸又脹得難受。
她對嘉木的好,只是出于從小的情誼和他亡妻的寄托罷了。
霍庭深怎么能這樣自顧自地以為,然后一聲不吭地離開?
蘇清阮深呼吸一口氣,人已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只是一雙眼眸冷得可怕,仿佛孕育一場風雪。
周身氣勢也冰冷攝人得厲害,手一拉,直接上了車。
副官愣了瞬,趕緊上了駕駛座,發動車子,詢問:“營長,我們去……”
“回軍區,”蘇清阮冷得好像一塊冰,“我要請假去上海!”
霍庭深對蘇清阮的心路歷程一概不知。
他已經走出了西藏,到達了了西寧開往上海的火車。
從西寧到上海,一共2401公里,火車要走26小時56分鐘。
當年,霍庭深就是坐著這條火車線來的。
時隔五年,他終于又坐著這條線離開了。
霍庭深摸了摸自己腦后的傷口,不知是不是離開了讓人傷心的地方,他竟然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滿心都是一天之后就能回到闊別多年的故鄉的激動。
看著窗外的風景,他回想起剛才打回家里的那通電話。
本來是想和父母說自己已經出了西藏,后天就能回家了,卻意外聽到:“溫敏也回來了。”
溫敏,是他父親恩師的遺孤。
霍父霍母都是大學老師,霍母教物理,霍父教建筑,寒暑假常常出差,到處勘探測繪。
一次測繪工作完成后,他比預計的時間遲了半個月回家。
溫敏就是在那一天出現的。
那時他八歲,上小學,父母都忙,小伙伴也有事,只能自己走回家。
馬上就到家屬院了,卻被一個陌生人攔住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