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榮的如意算盤打得響,本以為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流放這一路,這些人勢必風餐露宿,苦累交加,早就想好好歇歇,吃幾口飽飯,一聽說他來接人,必定會欣喜不已,求之不得。
誰知道,竟會鬧成這樣。
霍長榮深吸一口氣:“大伯母,何必堵這口氣呢?祖父年紀大了,頭腦不清楚,您別往心里去。
都是一家人,在府里時,您對我百般照顧,如今家里遭難,我自該出一份力。
別的辦不了,讓大家安穩(wěn)睡一覺,吃頓飯,不成問題。”
“大伯母,這一路遠去,長路漫漫,我們還指不定什么時候再見面。
還請您給我這個機會,讓我盡了這份孝心,要不然我永遠都不會安心。”
大夫人垂眸不語,若是早些遇見霍長榮,這樣誠懇的話,她未必會不動心,畢竟是看著長大的孩子,連差事都是霍長鶴給安排的。
但這一路走來,她早看透三房人的嘴臉,要是霍長榮對他們也冷淡,巴不得撇清關(guān)系,會在她預料之中。
可偏偏
霍長榮這態(tài)度,太好了,好得讓人反而覺得不正常。
尤其之前顏如玉和霍長鶴都提醒過她,要小心三房。
說到這份兒上,見大夫人還是不吭聲,霍長榮心頭有點冒火,轉(zhuǎn)頭看到霍長旭,淺笑道:“二哥。”
霍長榮在三夫人給他的回信中得知,霍長旭現(xiàn)在和大房鬧矛盾,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二哥,前些日子我新得一塊燕州硯臺,我覺得除了你,沒人配用,走,跟我去拿,咱們再好好聊聊。”
霍長旭似笑非笑,對他拱拱手:“霍副將,犯人實在受寵若驚,愧不敢當。
我淪落至此,別說燕州的硯臺,就是天上的硯臺,還不如兩個饅頭管用。
但犯人沒長著吃您家饅頭的嘴,更不敢和霍副將瞎聊。”
霍長榮:“??”
他回頭看看三夫人,目光詢問:為何與信中寫的,完全不一樣?
三夫人趕緊過來,輕聲勸說:“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