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牛坐在本島的城堡前,他的頭上纏著很厚的繃帶。他身前擺著幾十個酒壇,其中一部分已經(jīng)空了。而他手里,還有一個酒壇。
無聞走到他面前,沒等他說話,夔牛面無表情先說道:“我聽見你的聲音,就知道你回來了,真沒想到,你的小命真挺硬,竟然從公良島逃了回來。”
無聞苦笑,坐在他面前,拿起酒壇喝了兩口,道:“我雖是短命相,好在比較幸運(yùn)……”
聽無聞這么說,夔牛哈哈一笑,道:“你一定以為我在為島上的人難過,其實(shí)并不是……”說到這,他又喝了一大口酒。
無聞詫異道:“難道不是?”
夔牛哼了一聲,道:“像我們這種小島,各人的命運(yùn)都不掌握在自己手里,任何時候都可能丟掉性命。因此,我們島上的人每一天過得都很開心,不是大碗喝酒,就是大口吃肉,哪怕有一天被殺,我們也不覺得賠?!?/p>
他喝了一口酒后,繼續(xù)說道:“所以,他們的死,我只當(dāng)是一種解脫。至于我難過的原因,是因?yàn)槲覜]有遵守諾言,我答應(yīng)麟兒一個月不喝酒,這一次,我食言了?!?/p>
無聞聽后,伸手拍了拍肩膀,他明白,夔牛表面說得輕松,實(shí)則心里很難過。
二人沉默片刻后,無聞問道:“知道襲擊的是什么人嗎?”
夔牛道:“他們很謹(jǐn)慎,就算在打斗的時候,也沒有人說一句話。不過,我抓了一個活的,你要是感興趣,可以從他的口中逼問出來。”
無聞一聽,喜上眉梢,道:“他在哪?”
夔牛拿起酒壇,一揚(yáng)頭發(fā)現(xiàn)酒壇已經(jīng)空了,他就把酒壇往地上一摔,起身道:“我?guī)闳タ纯础!?/p>
二人進(jìn)了城堡,拐進(jìn)了左面第三個房間,一進(jìn)去,就看到一個人躺在地上。
他的雙手雙腳都被砍斷,此時,他的傷口已經(jīng)凝固,旁邊還有一大片血跡。
他看到無聞二人進(jìn)來,顯得非常緊張,即使沒有雙手雙腳還是盡力往后退。
夔牛道:“他的雙手雙腳都是被我砍斷,我本打算殺了他,又覺得太便宜他了?!?/p>
這里的血腥味很濃,無聞皺著眉問夔牛道:“你說,他想不想死?”
夔牛哼道:“天底下哪有人想死的,除非那人是個瘋子。”
無聞看了地上那人一眼,問道:“你說,他是瘋子嗎?”
夔牛也看了那人一眼,道:“看他的樣子很怕死,應(yīng)該不是瘋子?!?/p>
“這么說,他應(yīng)該不想死吧?!睙o聞最后總結(jié)道。
地上那人不知道二人會怎樣對付他,嚇得滿眼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