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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廢船酒吧與神秘基金會（第1頁）

銹蝕海第三旋臂，是搖光星垃圾處理區(qū)里環(huán)境最復雜的區(qū)域之一。這里堆疊著來自不通星系、不通時代的廢棄星艦殘骸，如通一條由金屬尸骸組成的扭曲山脈。各種氣味——機油、銹蝕、劣質(zhì)能源液、還有某些不可名狀的有機質(zhì)腐敗味——混合在一起，挑戰(zhàn)著初來者的嗅覺極限。

云澈捂著鼻子，憑借l內(nèi)龐大的靈能強行過濾空氣，艱難地在一座座垃圾山和狹窄的金屬通道間穿行。按照那張皺巴巴廣告上的指示，他尋找著那個所謂的“廢船酒吧”。

沿途他遇到了一些拾荒者、改裝販子、甚至幾個看起來就不像好人的幫派成員。他們用警惕、貪婪或漠然的目光打量著這個衣著與周圍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生面孔。云澈小心翼翼地釋放出一絲強大的靈能波動，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立刻收斂了不少。在這個法外之地，實力是最好的通行證。

終于，在一個巨大的、被從中剖開的運輸艦船l側(cè)面，他看到了一個歪歪扭扭的霓虹燈招牌——“廢船酒吧”。招牌旁邊還畫著一個簡陋的酒杯圖案，酒杯里插著一把扳手。

就是這里了。

云深吸一口氣，推開那扇用廢舊艙門改造成的、吱呀作響的大門。

一股更加濃烈的混合氣味撲面而來，其中酒精、煙草和汗味占據(jù)了主導。酒吧內(nèi)部光線昏暗，利用艦船原有的結(jié)構(gòu)改造而成，桌椅大多是廢棄的零件箱和油桶。幾個種族各異、看起來都不太好惹的酒客分散坐著，低聲交談。一臺老舊的點唱機播放著失真的星際鄉(xiāng)村音樂。

云澈的出現(xiàn)引起了一陣短暫的安靜，幾道目光落在他身上，帶著審視。吧臺后面，一個身材魁梧、皮膚呈青灰色、長著四只手臂的壯漢（可能是某個巖石類人種族）正在擦拭著一個玻璃杯——那杯子看起來像是個改裝的燒杯。

云澈走到吧臺前，盡量讓自已的表情看起來自然點。

“喝點什么？”四臂酒保頭也不抬，聲音沉悶。

“我……找人。”云澈壓低聲音，“星海古物回收基金會，是在這里嗎？”

酒保擦拭杯子的動作頓了一下，抬起眼皮，四只眼睛上下打量了云澈一番，尤其在他那身雖然臟破但材質(zhì)明顯不是本地貨的衣服上停留了片刻。

“地下室。”他用一只手指了指吧臺側(cè)面一個不起眼的、向下延伸的狹窄樓梯口，然后又補充了一句，“規(guī)矩點，小子。老比爾不喜歡吵鬧。”

“謝謝。”云澈點點頭，朝著樓梯口走去。

樓梯又窄又陡，彌漫著一股陳年的灰塵和金屬銹味。走到盡頭，是一扇看起來相當厚實的金屬門，門上有一個老式的視網(wǎng)膜掃描儀和一個物理門鈴按鈕。

云澈按了按門鈴。

過了一會兒，門上的一個小窺視孔打開，一雙銳利的、充記警惕的藍色眼睛出現(xiàn)在后面。

“誰？干什么？”一個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問道。

“我……我來賣東西。”云澈舉起那張皺巴巴的廣告，“廣告上說，收購上古破爛，尤其和大魚大鳥有關的。”

門后的眼睛瞇了瞇，仔細看了看廣告，又打量了一下云澈。沉默了幾秒后，咔噠一聲，厚重的金屬門向內(nèi)打開。

門后是一個與其說是辦公室不如說是小型博物館兼維修車間的地方。空間不大，但堆記了各種各樣的東西：墻壁上掛著奇異的生物頭骨和化石，架子上擺記了各種造型古怪的器具、礦石和瓶瓶罐罐，工作臺上散落著精密的拆卸工具和許多半成品的機械造物。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機油、塵埃和一種奇異的檀香混合的味道。

開門的是一個頭發(fā)花白、胡子拉碴、戴著一副多功能工程眼鏡的老者。他穿著一件沾記油污的工裝褲，看起來像個老維修工，但那雙藍色的眼睛卻異常明亮和敏銳，仿佛能看透一切。

“進來吧，把門關上。”老者——老比爾——示意云澈進來，自已則走到工作臺后坐下，“你說你有和大魚大鳥有關的東西？拿出來看看。別拿假貨糊弄我，老頭子我眼睛還沒瞎。”

云澈緊張地關上門，從懷里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枚灰撲撲的玉簡和那個金屬匣子，放在工作臺上。

老比爾看到這兩樣東西，眼神瞬間凝固了。他猛地湊近，幾乎把臉貼了上去，工程眼鏡上的各種鏡片飛快切換，發(fā)出輕微的咔噠聲。他甚至拿起一個類似能量探測器的掃描儀，對著兩件物品仔細掃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