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淺發女人從衣袖里拿出那一劑紅白藥丸時,久川埴險些從塔橋上摔下去。雪莉叛逃后,銷毀aptx存在過的任何痕跡是他負責的工作,如果讓琴酒知道貝爾摩德手中尚有漏網之魚……
久川埴不敢想下去,只好慶幸:至少現在存世的最后一顆藥丸也消失了,雖然是用消化的方式……
“呵呵,你以為我為什么放任你圍觀這一切呢,蜜勒米爾?”貝爾摩德優雅地靠在沙發上,吹了吹指尖,“只有你不會對那個男人多嘴。”
“責任重大。”久川埴干巴巴地說。
貝爾摩德笑了:“我相信你而已。”
“其實那個藥物的存活率并沒有你所想象的那么高。”久川埴又說,“從目前的數據來看,大約只有百分之零點一。如果僅僅想靠它制造假死的假象,很有可能弄巧成拙。”
“那就當她運氣不好吧。”女人冷漠地捋捋頭發,站起身來,“我給足機會了——如果她真如她的丈夫所言,是個聰明的女人。”
她拈著煙晃了晃,沒骨頭似的靠在落地窗前,看塔橋下潺潺的流水。久川埴將她未喝完的威士忌倒干凈了,聽冰塊在玻璃杯中撞出嘎達嘎達的聲響,緩緩嘆了口氣。
貝爾摩德挑眉看他。
“我不明白,貝爾摩德。”久川埴攤開雙手,直白地問,“你想達成怎樣的目的,想達到怎樣的結局?——我是說,為什么你一面愿意按組織的安排行動,一邊瞞著琴酒,做多余的事?”
貝爾摩德吐出一縷煙圈,冷笑道:“我可不止瞞著琴酒。”
也許久川埴表情中的困惑太過具體,又或許是打小的交情讓女人對他格外寬容,總之,貝爾摩德頓了一頓,又補充道:
“你不也是一樣的,蜜勒米爾?”
久川埴說:“……因為,我好像不確定這樣做的后果了。”
他近些天想了不少,輾轉反側也厘不清那些想法。顯然因為他做的多余事,原本漫畫劇情的進度已經被提前不少,至少fbi與公安廳的關系多少得到了有效緩解。可事實上,久川埴打心底還沒做好伏法的準備,他巴不得那一天來得越晚越好。
(不過,請一定要來。)
……所以,自己這是何苦。久川埴默然地想,因為有一條愿望建議他“嘗試做出改變”,所以他一腦熱就那樣做了——畢竟同一陣營內水火不容的別扭關系總讓讀者心焦。
“當然,這組織是必然要解體的。”
貝爾摩德沉默良久,回答他,說話間她的眼中閃過一抹憤恨。久川埴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下意識問:
“什么?”
貝爾摩德沖他一笑,哼道:“只是就這樣解散,未免有些過于便宜了他——至少,它必須結束在合適的時間,恰到好處,比如……在我死亡的那一刻。”
她云淡風輕地略過這個驚天計劃,將煙捻滅在指間,不管它是否會燙傷肌膚。久川埴整個人從沙發上坐起來,不可置信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