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子啞得不成樣,語無倫次問出那些話,眼圈已經紅得滴血。
顧淮書與她對視,眼神冷漠:“你自己做過什么事,自己不清楚么?”
宋錦時眼圈又紅了一片。
她做過什么呢?
及笄之后,她歡歡喜喜備嫁等著他出征回來,卻只等到他在戰場上失蹤的消息。
年復一年,她在家頂著那些流言蜚語等了他兩年,卻等來他帶著宋元秋回來,與她親密無間,好似他們才是一對。
可她從未怪過,還對宋元秋心存愧疚百般容忍……就換來這樣的結果?
“那我做了什么讓你不喜歡,究竟錯在哪里,你說啊!”
心中那根弦似乎徹底斷掉了,宋錦時撲上前攥住他衣角,眼淚大顆大顆往下砸:“我哪怕錯得十惡不赦,也總歸要死個明白?。 ?/p>
顧淮書居高臨下看著她,伸出手一寸寸掰開她手指:“我同你沒什么好說?!?/p>
“先前你說的那些胡話,我只當沒聽過,日后只要你別再鬧,國公府主母的位置、誥命夫人的尊榮,便還是你的?!?/p>
“若你執迷不悟,我也沒那么多耐心哄著你搭臺子唱戲?!?/p>
宋錦時的指尖一寸寸被抽離,心也一點點沉下。
事已至此,她問出那個問題,實在自取其辱。
這么多年,顧淮書也不肯說,那還有什么追根究底的必要。
她唇角牽起個慘然弧度:“我不要。”
顧淮書擰緊了眉:“你說什么?”
“我說我不要?!?/p>
宋錦時一字一頓開口,聲音平靜:“不要顧夫人的位置,也不要誥命的尊容,我們和離,待你寫下和離書我便搬走,今后生死都與你無關?!?/p>
“你若實在覺得為難,便說我嫁入你顧國公府五年無后,顧家本就子嗣單薄,你又是武將,圣上定會應允,朝臣也不會多說什么的?!?/p>
顧淮書的臉色更加沉郁。
下一秒,他伸手箍緊了她手腕。
“所以鬧成這樣,是想著要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