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為少主報仇!為圣地除魔!”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下一刻,數(shù)道凌厲的攻擊,毫不猶豫地,從四面八方,轟向了目瞪口呆的鷹鉤鼻老者。
洞府內(nèi),秦命和姚曦靈,目瞪口呆地看著外面那場突如其來的,“正道棟梁清理門戶”的大戲。
姚曦靈張了張嘴,看向身旁那個,還在慢條斯理啃著烤肉的男人,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發(fā)干。
這……也行?
山谷之外,已是一片狼藉。
法術(shù)的光芒肆虐,轟鳴聲不絕于耳,伴隨著鷹鉤鼻老者那又驚又怒的咆哮。
“瘋了!你們都瘋了!”
“住手!我是陸尋!你們看清楚!”
然而,他的辯解,在眾人眼中,不過是魔頭最后的狡辯。他身上那股“實質(zhì)化”的魔氣,如同黑夜里的燈塔,是那樣清晰,那樣不容置疑。
更何況,在秦修的“因果加持”下,這幾名弟子早已陷入了某種偏執(zhí)的邏輯自洽之中。他們越是攻擊,就越是覺得自家長老“魔性深重”,反抗得越是激烈,就越是印證了他們“除魔衛(wèi)道”的決心。
一場荒誕而血腥的內(nèi)訌,就此上演。
洞府內(nèi),秦命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他轉(zhuǎn)向秦修,臉上寫滿了不解與震撼。
“哥,這……這是怎么回事?”
“沒什么,一點小小的障眼法而已。”秦修輕描淡寫地說道,將最后一口烤肉咽下,心滿意足地擦了擦手。
障眼法……
姚曦靈在一旁,嘴角微微抽搐。
能讓一名洞虛境巔峰的強(qiáng)者,和數(shù)名凝脈境的精英弟子,自相殘殺到這種地步的障眼法?你管這叫“小小的”?
她現(xiàn)在,愈發(fā)覺得秦修那句“我只是個凡人”的可信度,比炎陽圣地的人能活著離開這里,還要低。
她看著秦修,這個男人身上籠罩的迷霧,似乎越來越濃了。她原以為,自己已經(jīng)窺見了一角,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那一角之后,是更加深不見底的黑暗與未知。
轟!
一聲巨響,伴隨著一聲不甘的怒吼,外面的戰(zhàn)斗,終于落下了帷幕。
鷹鉤鼻老者終究是洞虛境巔峰,實力遠(yuǎn)超眾人。在付出了一條手臂的代價后,他含怒出手,將那幾個“以下犯上”的弟子,盡數(shù)斬殺。
此刻,他渾身浴血,氣息萎靡,拄著一柄斷劍,站在一地同門的尸體中央,眼中充滿了茫然與瘋狂。
他贏了。
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打這一架。
他更不明白,為什么自己身上的魔氣,還未散去。
洞府內(nèi),秦修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好了,熱身結(jié)束,該我們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