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裝瘸,怎么會沒有知覺呢?腿斷了筋脈相連、骨裂未愈,都是傷啊。”
許澤奇怪的看著司馬懿。
此刻的司馬仲達已經是滿頭大汗,豆大的汗珠密布于額頭,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幾乎要昏厥過去。
許澤不光捏碎了包裹在腿骨兩側的藥膏板,好似還捏碎了自己的骨頭,現在他能回上話就已經不錯了。
“你真厲害,將自己雙腿壓斷,再命人抬到大庭廣眾之下,以此苦肉計讓丞相府放棄征辟,同時也讓士人得見你的決心。”
“如今文武都在,若是還要強征則有損不仁。”
許澤的聲音很輕,幾乎只有兩人可以聽見。
司馬懿閉上雙眼腦袋不斷的顫抖,雙唇已經慘白,艱難的道:“在下,在下不知君侯在說什么……雙腿乃是數日前在搬運貨物的時候不慎被摔斷。”
“幾日前?”
許澤面色一正,追問道。
“六,六日前。”
“上午還是下午?”
“下午。”
“六日前下午全是小雨連綿,你去搬運什么貨物?”
“君侯記錯了,當時并沒有下雨……”
許澤一邊問著,一邊手上還在發力,直至要扣入司馬懿的腿骨之內,這勁道好生生的雙腿都能直接捏碎,更何況現在才剛剛接過。
司馬懿被疼痛貫腦、昏厥之感宛如潮水般來襲,已逐漸招架不了這些問話。
許澤又笑道:“哦,我記錯了嗎,六日前雨水,豈能不下雨,可能是下午時剛好停雨。”
“不錯。”司馬懿松了口氣,知道這件事可能混過去了。
事先,他的確沒想過許澤會跑來問這么細。
俄頃,許澤湊近壓低聲音道:“其實不對的,那日下午我叫婢女去市集買紙,她是打著傘去的。”
“……”
司馬懿下巴不斷的顫抖,心里一下慌了。
只是,他現在完全想不起六日前是什么天氣。
而自己的雙腿是在三日前斷的。
該死的許澤,你非要問這些干什么。
你又不能當街將我斬殺,即便是戳穿我刻意為之,但這雙腿斷了是事實,難道還要威逼強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