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故事里,只有頭的都是智將,沒有頭的都是莽夫,脖子以上的部分,是人與其它物種的最大區別。
人的一雙眼,可洞若觀火,明察秋毫,一對耳,會聽風辯位,聽微決疑,一張嘴,能口若懸河,振聾發聵,這一切感知歸于智慧,人便能權御天下,睥睨眾生。
可是,如果剝奪了人頭上的機能,拿走人的眼耳口,讓人不能看、不能聽、不能說,空剩一個靈光的大腦,智慧就成了自我折磨的苦難。
有書里說,盲人、聾人,都有自己的圈子,他們常常回避和正常人產生過深的交往,我看不見可你能看得見,我聽不著可你的聽的著,像是小朋友遇到小朋友會交往,遇到大人就會警惕。
弱勢會讓人生出恐懼,恐懼又讓人生出順從。
眼罩,眼罩的上位替代品盲片,耳塞或者耳機,被戴上后便喪失了對環境的掌握,連原地蹲下都戰戰兢兢。
我被戴上這些東西后,我甚至希望自己被關起來或者鎖起來,這樣我起碼知道自己是安全的,等待就夠了,反正我也不能動。
第一次去他的庭院大宅里時,主人把我四肢對折,拘束成只能用四肢關節行動的四足動物,讓我獨自以小狗的視角探索了整個區域。
而這一次,他是帶著我走的,我也是站著的,可我卻恨不得能像之前那樣,獨自當一只小狗。
……
我全身脫光后,他讓我穿上高跟鞋,雙臂向上抬起背在腦后,他又給我銬上了四個洞的手枷,我的胳膊便折在腦后放不下來了。
他拿出盲片要給我戴上時,我求他:“主人……別把我吊起來了……”
上次被類似這樣的打扮后,我不知道被他吊起來罰站了多久。
“放心吧,不會的。”說著話,盲片進入了我的眼睛,我失去了我的視覺。
然后是耳機,耳機里沒有聲音,只開了最大檔的降噪,讓本來安靜的環境徹底沒了一點兒聲音。
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等待著他繼續打扮我,可時間好像變慢了。
我想,失去了聽覺和視覺,大腦的荷載變低了,于是轉的更快,時間就顯得更長。
我終于等到了他的動作,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臉,我冷不丁嚇了一跳,但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張開了嘴,兩道金屬橫桿抵住了我的上下牙,我的嘴巴合不上,也說不了話了。
然后他又消失了,一片虛無中,我只能不停的說服自己,他答應我不會把我吊起來,不會就這樣罰我的站。
又一會兒,我的乳頭忽然被捏住了,我又是一抖,這幾乎是本能的反應,沒了視覺和聽覺,任何接觸都是毫無預兆的,大腦通通將這些歸為驚嚇,然后產生應激。
“你別一抖一抖的。”他說話我是聽得到的,降噪耳機只是消除了他行動的聲響。
可我已經被戴上口枷了,說不出話,我嗚嗚的發出聲音,算是給他一個回應。
乳頭上被夾了一條鏈子,鏈子連著兩個乳頭,墜在我的胸上。
又一會兒,胸上的鏈子消失了,應該是被他牽了起來,我的乳頭被向前扯著,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