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悼正式開始之前,許多人都聚集在偏廳。
都知道這種場合也是結交人脈的絕佳機會,互不認識的人可能彼此有利可圖。
路遙夕就是這樣被邀請前來的。
宋思明的長子宋敏生得知,已故印象派大師弗魯曼的一幅作品《伊甸夢》現在就在路遙夕手上,而他急于得到這幅畫,一打聽,競爭對手還不少,心急如焚。這才借故,經由與路遙夕有過交易的表弟邀請他前來,希望認識認識,最好再跟他吃個飯。
原本聽說路遙夕這人因為長期生活在瑞士,非常高冷,不喜國內這套,宋敏生還沒抱什么希望。但剛得到消息,人竟然真來了,宋敏生那叫一個又驚又喜,忙迎了出來。
“宋先生,這位就是……”表弟正要介紹。
“路先生,久仰大名!”宋敏生沉不住氣,率先將手遞了過去,望著面前高大的男子雙眼放光。
這就是路遙夕?
不愧是眾人趨之若鶩的古董商,氣場果然不同凡響。
“你好。”路遙夕伸手一握,只片刻便收回,臉上也沒什么表情,果然高冷。
只是宋敏生不明白,他目光掃視周圍是想找什么嗎。
“這邊人多嘈雜,您跟我來……”宋敏生抬手邀請,卻見路遙夕忽然目光一鎖定,徑直越過他……
“不好意思,稍等……”
他看到她了,說不出的感覺,遠遠一眼,就讓他感覺到幸福洋溢……一定是催產素的作用,激素控制了他的大腦,他告訴自己冷靜,拼命想壓下心中的躁動。
她的步伐卻更快,僅一步之遙,她硬生生從他面前飛奔而過。
“哥!”
她撲進了一個修長高挑的男人懷里。
男人一身黑,像蟄伏的獵豹,優雅而危險。
路遙夕停住腳步,靜望。
成晴夜也在看他。
不如說早就注意到他。
出眾到這個地步的男人并不多見,更何況路遙夕的氣場,有著不外露卻讓人忌憚的一股狠勁,必定長期手握生殺大權,一看就并非善茬。
這個男人,不缺錢,不缺權勢,更不可能缺女人。
他卻死死盯著成月圓,在想什么?
成晴夜將妹妹即將離開的腦袋重新按進懷里,摟著她手臂收緊直到成月圓縮著肩膀變成一小團,嘴唇貼在她額側,故意看上去更加親密,眼睛卻是直勾勾盯著路遙夕的。
“哥……怎么了……”成月圓不明所以。
“這又是哪里來的野男人。”成晴夜低聲悄悄,唇形不怎么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