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音是渴醒的,喉嚨像是被砂紙磨過,干澀刺痛,端起床頭柜上的水一飲而盡,頭疼欲裂,靠在床頭上揉著太陽穴。
沒一會發現自己身上的睡裙,房外有人走動的聲音,林書音屏氣斂息,從床底摸出把槍,隨手套了件外套悄聲打開房門,巡視屋外。
開放式廚房,一個男人背對著在煮粥,原來是許舟,未等關門,許舟正巧回身,兩人對視。
林書音在門后快速將槍綁在睡裙上,籠緊外套走出房間,不過是受了折磨,神經就松懈了,竟留人在屋子里這么長時間才發現。
“你怎么還沒走?”
許舟端著砂鍋走到餐桌前,被這么一質問,有些忐忑,“我想您醒來會餓,就想等您吃完飯再走。”
盛了一碗粥,許舟站在原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行為拘謹,林書音深深看了許舟一眼,坐到餐桌前,湯勺攪著米粥。
“謝謝,你可以走了。”
米粥色澤乳白,香氣四溢,林書音垂眸看著碗里的米粥沒有吃,身邊一陣窸窸窣窣,腳踝突然被人握住。
“你做什么?”
林書音警惕地摸向腰間,許舟單膝跪地,手里捧著雙拖鞋,“不穿鞋會著涼的。”
剛才心急,以為是有賊入室,哪顧得上穿鞋,林書音往回抽著腳,被握得更緊。
和陸淵的力度相比,許舟可謂是溫柔,溫熱的大手包裹腳踝,手心溫度奇高,被握住的皮膚好像都要被燙傷。
林書音不悅地顰眉,他這是做什么,遲遲不肯松手,“我自己會穿。”
“您睡了一天一夜。”
她竟睡了這么久嗎,林書音望向廚房水槽,里面擺滿了碗筷,多是沒有食用的涼粥,因為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醒,所以他才一直待在這里,就為了給自己準備熱粥。
盡管有些不適應人的殷切討好,但許舟是好心,林書音態度緩和,語氣僵硬,“謝謝你,你……”
趕人的話還沒說完,許舟低下頭,貼上裸露在外的小腿,聲音低啞,“我可以殺了他。”
林書音頓時僵坐不動,“什么?”
小腿抬高,許舟被帶著仰頭,這才得以看清面容,雙眼爬滿了血絲,還有未來得及清理的胡茬,這幅模樣是她從未見過的。
他或許一直坐立難安,害怕她醒不過來,又或是反復糾結不安,是否要違背她的命令應該請醫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