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葉突然挑起話題:“小淳,你出來社會這么久,就沒個看得上的小伙子嗎?媽媽上次托人給你介紹那幾個還在聯系嗎?”
慕淳一叉子狠狠掇下一塊蛋糕:“沒那閑工夫。”
見女兒轉過去背對著自己,沈傾葉眼中滿是心疼之色,苦口婆心道:“小淳啊,公司里的事多媽媽都知道,你這么長年累月的一個人扛著所有事是沒有頭的啊,還是要找個人幫扶幫扶。”
慕淳聽不進去,猛的回身看向她:“那你倒是快好起來啊!”一時間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不懂事,朝著家長耍脾氣的時候。
沈傾葉碟子里的蛋糕還剩下不多,她放下叉子,突然就捂著臉哭了起來:“是媽媽的錯,媽媽也沒有辦法,你說,你說你要是有個兄弟幫襯著該多好,也不至于這么辛苦,都怪我當初沒能力留下諳習那孩子,我這要是走了你一個人可怎么辦吶……”
慕淳看著她,視線逐漸模糊,嘴里吃著香甜的蛋糕,但實在是如鯁在喉:“不要提那種叛徒。”
出了醫院,慕淳找了一個沒人的風口蹲著,整個人沉浸在黑夜里,其他的色彩都會導致她變得情緒暴躁。
她摸出一根香煙,點燃,剛吸進去一口,電話鈴聲響了,拿出來一看,是白天她埋頭苦干時忽略的來電,這陌生號碼一共打進來三次了。
知道她的私人號就那么幾個人,全都在通訊錄里存著。
是個當地號碼。
她吐出煙圈,接通了放在耳邊:“哪位?”
“不說話掛了。”
那邊遲遲沒有說話,正當她要掛斷拉黑時,那邊的人開口了。
“是我。”
那聲音緩而低,是個男人。
是你?你是誰?
慕淳扯了扯嘴角,她討厭這種長了嘴卻不懂得自報家門的人。
這聲音她不熟,平時一場應酬就要接觸一波人,這么多年下來,她接觸過的人,除了那幾個重要的,其他的早在她記憶里錯亂了,更不可能靠聲音聽出來這人是誰。
對面人這口氣,像是熟人。
她沒有掛,怕掛錯了得罪人。
“我是秦諳習。”
她抖煙灰的手頓住,煙灰掉了一截,滾落在地面上,四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