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抬腳去踹他,“滾”字還沒說出來,就被他俯身堵住了唇。
“愛哭的話,也不是不能滿足你——”
在被她咬住唇瓣的空隙里,男人仿佛嘗不到自己的血味,仍舊悠悠地同她道,“等會記得哭大聲點(diǎn)?!?/p>
……
富江在意識清醒的短暫空隙里,恍惚且遲鈍地想起來,當(dāng)初剛進(jìn)并盛、遇到云雀恭彌的時候,自己之所以會給他起那個外號,是因?yàn)檫@家伙起初就將骨子里的惡劣與兇狠藏在那副文靜的外表下。
以至于需要湊近了看,才會驀地意識到,這副精致優(yōu)雅的皮囊下,是個禽獸呢。
隨著年齡的增長,走出青春期的少年逐漸將那股銳意收斂,但本質(zhì)卻絲毫不改,只不過大多數(shù)能接觸他的人,都只能見到他不假辭色的冷淡,他們平庸且無趣,讓他連戲弄獵物的心思都沒有。
但這壞狗,從國中以來就沒變過,又或者是從出生以來就沒變過。
他想要的、不想要的,最終都能如愿。
一直都是這樣。
就像從前關(guān)系沒確定時、連親吻也吝嗇,又或者是像現(xiàn)在,明明將她玩得渾身上下沒有一寸肌膚不是緋色,他卻仍舊衣冠楚楚,好像被拉進(jìn)風(fēng)月場的路人,冷眼旁觀面前靡艷盛宴。
甚至還能置身事外地點(diǎn)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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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過了多久?半張床都被你打濕了。”
灼熱的、帶薄繭的掌心覆在她顫抖到停不下來的后腰上。
“就這樣的體力,鹿島富江,你是怎么敢邀請我的?”
“或者是你就喜歡反復(fù)死去又活過來的感覺?”
她含著哭腔、哆嗦著罵他,話卻都是含糊的,一點(diǎn)沒有平時跋扈惹人怒的氣勢,更像是被欺負(fù)慘了、柔軟不已連翻滾都沒力氣的寵物蛇。
然后那只手又放到了她的唇角,摩挲片刻之后,指腹便抵住了她的唇齒,仿佛在好奇她平日里的嘴硬都靠什么程度的牙尖嘴利來支撐——
可不過片刻,又是一聲嗤笑。
“連這張嘴都吃不了多少,你打算怎么樣得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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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折射到豪華套房里的日光溫度逐漸升高。
半遮半掩的窗簾被雪山上吹下來的風(fēng)拂動著,在地毯上來回拂動,像是想將屋里的春色也悄悄透出一點(diǎn),分享給這沉默旁觀的山與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