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呆坐了片刻,看著孟樓躺進了自己的被子里面,也放下床帳,乖乖地躺進被窩里面了。
夜里有些涼,被窩卻很溫暖,還沾染上了皂莢的清香。
容音看著黑漆漆的帳頂。
唔……他剛剛臉色這么黑,是生氣了吧?
也是,換做她困得時候被人吵醒,也會有脾氣的。容音心中有些羞愧,她性格雖然嬌縱,但并不蠻橫,也并不喜歡作弄和欺負人。
她將被子又攏緊了一些,皂莢的香氣就在枕邊,她緩緩閉上眼睛。
既然如此,她明日里順著他些就是。
孟樓是一個淺眠的人,常年處在危險的境地中,要時刻保持警惕的人睡覺是不能這么沉的,是以周圍有點風吹草動他便會驚醒。
所以在睡覺這件事上,孟樓從不吝嗇給自己最好的,以往的主家也大都知道他這個脾性,所以會給他選最好的客棧。
可容音不一樣。
這家伙沒心沒肺的。
被子確實有點薄,地板的涼意透過被子穿到身上,很快就被少年人熱騰騰的身體給溫暖了。
鼻尖是茶花的香氣,像是少女身上的體香。
孟樓有些不自在,剛剛只顧著讓容音去床上睡,忘記換被子了。
他一向跟人分得很清,不與別人吃一碗飯,不與別人睡一張床,更不會與別人在錢上糾纏不清。
可這些規則在遇到容音后似乎慢慢都被打破了。
她性子嬌,又挑剔,顯然也不是個能吃苦的主。
不過出來兩日,他們便宿在一張房中,如今,又是互相睡在彼此的被窩中。
只一想到剛剛容音躺在他此刻的位置,孟樓便覺得哪哪都不自在。
心底浮起一股異樣的感覺,癢癢的,有些酥麻,這種感覺從尾椎骨一路攀升至頭頂,讓孟樓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