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便是郁郁蔥蔥的樹林,孟樓將一個個尸體拖到馬上,運到樹林中挖坑埋了起來。
容音沒跟上去,她坐在馬車上,目光無神地望向遠處的層巒起伏的山川,顯然是還沒從剛剛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孟樓處理好后,從山上下來便看到她這副樣子,打趣道,“怎么?嚇到了?”
她神色懨懨的,嬌媚的容顏也耷拉下來,像一株蔫了的芙蓉花。
放在往常,容音定是要同他拌上幾句嘴的,但她今日實在沒心情。
她們剛剛竟然殺了幾個人。
幾刻鐘前還對著她們耀武揚威的人此刻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被深埋入地下,再也說不出話了。
這個認知讓她心中像是壓了一塊石頭般,又想到這幾人的死亡是自己的緣故,心中更堵了。
容音飛快朝樹林里看了一眼,問,“我們是不是太過份了?他們畢竟沒有真的做錯事,也是在奉主家的命令行事,我們就這么把他們殺了,是不是不太好。再說了,宋家派出去的人回不來,肯定會追究的。”
“不殺了他們,難道還要給他們機會回去通風(fēng)報信嗎?”孟樓淡淡道。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仿佛剛剛只是宰了一只野雞。
語氣中對生命的冷漠讓容音心中咯噔一下,但轉(zhuǎn)念一想,她便明白了。孟樓賺得就是這個錢,他負責(zé)保護主家的安全,那些威脅到他們的人就必須要鏟除掉。
他從小到大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所以并不覺得殺一兩個人有什么不對。
她和孟樓到底是不一樣的人。
永昌伯府家中氛圍輕松,爹娘又只有她這一個閨女,身邊的人都順著她,自然把人養(yǎng)得天真了些。
況且她身邊都是自小一起長大的丫鬟,幾人感情甚好,如姐妹一般,縱使犯了錯,容音也不會責(zé)怪她們,反而是替她們遮掩過去。
可孟樓不一樣,他在樓中長大,那里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他不心狠手辣,便難以活下去。他從小便sharen,心早就硬了。
如今處理了這幾人,對他來說也實在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