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和矮塌一起被抬進屋里。
掌柜的將矮塌放好,湊到孟樓身邊,看著坐在床上收拾包袱的粉色身影,擠眉弄眼道,“怎么?和夫人生氣,被趕下床睡了?”
孟樓皺眉,斥道,“胡說什么?”
“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掌柜的拍了拍他的胳膊,做出一副都是男人,他都懂的樣子,“女人嘛,哄哄就好了。她說不讓你睡你就不睡了啊?要我說,這張矮塌就不該要,等夜里你往地上一躺,她看到后不忍心,自會叫你上去了。”
孟樓看著掌柜眼底的探究,涼涼掃了他一眼,突然嗤笑,“我睡床上還是睡地上,跟你有什么關系?”他作勢要抽出手中的長劍,“是誰讓你打聽這些的?問這些有何用意,還不從實招來!”
他語氣微微加重,眼底冷意乍現。
掌柜見他要惱了,忙訕笑著賠罪,“是我該死,我也是閑來無事,關心一下客人您罷了,沒什么其它的意思。東西我已經送到了,兩位客官慢用,我先走了。”
說著,逃一般地溜走了。跑得太快,走得時候甚至還撞到了門檻,他抱著右腳,左腿單跳著,嘴中哀哀叫喚。
被孟樓眼風一掃,顧不得腳上的疼,忙跑走了。
容音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見掌柜一副活見鬼樣,心中不免好奇,“他怎么了?”
孟樓雙手抱xiong,“沒什么,就是碎嘴子打聽愛打聽,被我嚇了一下。”
容音失笑,她將迭好的衣服放在床頭。
屋內有一張紅木的圓桌,另有幾個小凳,還設有一張屏風,熱水便放在屏風后。
容音要沐浴,孟樓便去樓下等她。
門關上,褪去衣衫,赤腳踩進熱水里,熱意漫過全身,容音輕輕呼出一口氣。
因著等會兒還要出去,她便簡單的洗了一下,而后從浴桶中出來,拿過干凈的衣裙換上。
出門前照舊是化了妝,容音打開自己的首飾盒子,從中挑挑揀揀,拿出一根清透的玉簪,揣在了懷里。
她頭上簪得還是她最鐘愛的那只蝴蝶金釵,蝶翅打磨的薄如蟬翼,簪在發間,倒真像蝴蝶落在她頭上一般。
容音下去時,孟樓正坐在大堂中的椅子上百無聊賴地摸著劍鞘上的紋路,一陣熟悉的香味傳來,他抬頭,就見容音已經翩然而至。
她剛沐浴過,肌膚更顯潔凈白嫩,臉蒸的有些紅,露出的脖頸上有一滴水珠沒有擦凈,順著白膩的肌膚往下蜿蜒而去,沒近了衣衫里。
孟樓撇開眼,站起身,拿起長劍,率先邁步,“走吧。”
容音提著裙子,小跑跟上去。
懷陽城中沒有宵禁,此刻天雖然黑了,外面卻還熱鬧著,來往的吆喝聲,行人的喧鬧聲,交織在一起,讓人聽著很高興。
路旁都是五光十色的美景,商鋪門口,攤子上掛滿了燈籠,整個懷陽城籠罩著微黃色的光,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