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樓想問,但是又不知道自己以什么樣的立場去問。他以往做事向來干脆,如今卻難得的猶豫了。
而在他沉默的這段時間里,容音已經坐上了床,粉色的帳幔放下來,她的身影朦朦朧朧。
孟樓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帳幔后的身影已經躺在床上了,孟樓看著那個背對著自己的身影,心中下了一個決定。
他吹滅蠟燭,走到矮塌邊,和衣躺下,望著黑漆漆的房頂,許久才閉上了眼。
第二日,是容音先醒的,她打了個哈欠,撩開帳幔,見孟樓閉著眼睛還在睡覺,便將動作放輕了。
她洗漱過后,先去了后院的小廚房。
清音閣是有自己的廚房的,那些富商們畢竟不是真的來吃飯的,所以這里的做菜水平也就尚可,跟好吃挨不上邊。
因著很久沒有客人來了,容音到時,廚房只有一個幫工在洗菜,她走過去,問,“小哥,這里還有沒有飯?”
幫工站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水,掀開了鍋蓋,“剛熬好的粥,公子要喝嗎?”
鍋里熬著一鍋濃濃的紅薯白米粥,約莫是剛做好,鍋里還冒著白色的熱氣。
容音昨晚就只吃了半張餅,早就消化完了,現在聞到這又香又甜的米粥,頓時覺得饑腸轆轆。她用力點頭,“喝!”
幫工拿出一個干凈的白瓷碗,盛了滿滿一碗遞給她。這個時間點,樓里的姑娘們大多還沒有起床,容音坐在凳子上,捧著碗,小口小口地喝著。
一路的顛沛流離,讓她覺得此刻安靜的生活特別難得,連口中的粥都覺得香甜了幾分。
若是春鶯和杜鵑在這里,定會大為吃驚!當初容音在伯府時,可是每次吃飯都會擺滿桌子的。那時只挑剔滿桌的山珍海味尚且沒有入口的,如今一個月還不到,她便已經淪落到連一碗粥都覺得好喝的地步了。
容音又喝了幾口粥,突然想起什么,將碗放下,問,“小哥,病人養傷期間,吃什么東西對身體最好?”
幫工忙著洗菜,隨口問,“病人是生了什么病?是皮外傷還是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