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之這次出差一連在美國待了將近兩個星期,期間除了妻子發的信息,那個變態也孜孜不倦地換著號發送一些黃色短信。
他想過報警,但很快否決了這個想法。
一來,他這個人最討厭和警察這一類的角色打交道,因為麻煩。
也許是因為職業原因,他習慣簡潔高效的生活方式,就像解數學題一樣有條不紊,所有人與物都有其固定的位置,如同符號和公式一樣井然有序。
二來,則是這個變態的短信既露骨,又寫實。他無法接受將別人對自己的意淫拿給第三個人看。
傅恒之認真思考過,為何對方總是通過短信而非其他方式,比如微信這類社交軟件騷擾自己。
而他得出的結論就是,因為只有短信需要點進去,才可以將號碼拉黑——這樣就可以確保每一條短信都能被自己點開閱讀。
這樣看來這個變態倒沒被色欲熏心,反而很細心。
而傅恒之眼力很好,記憶力更佳,即便是余光里看到也能過目不忘。
“今天好熱,老公還在穿西裝嗎?我猜是灰色的,每次你穿灰色,雞巴都好大哦,感覺有二十厘米,想舔。”
“想你想你想你!想得快瘋掉啦!可是今天不能自慰了,大姨媽來了嗚嗚”
“對不起哦老公,今天又對著你的照片自慰了,還噴了你一臉,不過我已經舔干凈了(哭”
“好想讓老公指奸我,摳壞不聽話的騷逼……嘿嘿,老公的無名指有顆痣,超性感!”
傅恒之眉頭一跳,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的無名指——還真的有一顆小痣。
就在指甲下緣附近,針尖大小。
他眼神一凜,思考了兩秒,從學校網頁翻出了自己的高清宣傳照。
照片上的男人右手扶著領結,不斷放大聚焦之后,確實能看到無名指上的小痣。
傅恒之有點失望,因為這代表任何人只要仔細觀察,都能從這張照片發現這個微小的細節。
真是狡猾,每當他以為對方透露了有關身份的信息,卻總是無功而返。
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傅恒之偶爾會感到好奇。
坦白講,他從小到大的追求者太多了,多到他甚至記不起她們那花樣層出的手段,但從沒有像這個人一樣,敢于如此直白下流地坦白對他的欲望。
這倒是挺新奇的體驗。
偶爾他甚至會被那些文字和圖片激發性欲。
但性欲只是性欲,一具富有吸引力的肉體赤裸于前,性荷爾蒙會激增,這是動物性的繁殖本能,而他的多巴胺顯然更挑剔些。
當晚飛回滬市,傅恒之用鑰匙打開家里大門,李秋正在客廳看電視。
他有些驚訝,抬起腕表看了看,“怎么還不睡,已經十二點了。”
李秋攏了攏肩頭的披肩,指指屏幕,“劇情正進展到關鍵部分呢”。
傅恒之無奈地搖搖頭,他不是喜歡管教別人的那種人,因此不會對妻子置喙,只是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小秋,我先去睡了。”
隨即靠近妻子,輕輕地吻她的額頭。
“哦,對了”,李秋狀似無意道,“今天高阿姨做的飯剩了點,你要吃嗎,我去給你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