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停的是笑面虎,四人退開,猶未收刀,其中兩面刀刃上,仍有殘血滾落。
云霄右臂袖袍裂開,鮮血淋漓,赫血滴滴染地,左掌缺指抖動。他咬牙扯破袖條,迅捷包扎傷勢,封穴止血,面色蒼白。
“居士請回吧。”笑面虎拱手:“我等刀下留情,亦不愿傷了兩家和氣,此番揭過如何?”
“好個震天虎。”云霄氣急反笑:“吼聲震天,好不要臉。”
“嗯?”四位持刀漢子聽他嘲諷,齊齊舉步。
“刀陣無眼,已留你一命,還不快滾?”震天虎不屑道。
如此還要謝過他們不殺之恩?云霄血氣翻涌,差點嘔血,恨聲道:“改日定要登門討教。”
“小居士怕是要改練腿法才能登門啰!”
一旁幫眾紛紛鼓噪揶揄。
“怎么說?”“缺指能練綿掌?”“哈哈哈,也是,但沒聽聞清天云雨宮有腿法啊!”“溜之大吉不就是腿法?”“哈哈哈”
云霄臉紅耳赤,緩步離場,幫眾則齊聲歡慶,贊揚結陣漢子四人,張林王吳,勇武絕倫,震天虎同樣高聲封賞,引得喧囂更甚。
就在黑虎幫趁興欲走,甫出大廳的云霄居士,卻是折返進樓。
幫眾怒氣上涌,這廝先前已在樓外打傷許多弟兄,這回被刀陣所傷后,仍死纏爛打,真當黑虎幫不敢殺人?人不耐煩上前驅趕,或舉拳,或提腳。
“嘩”
五人前一刻還上涌向前,下一瞬似被狂風卷起飛退,摔壞大廳好幾張木桌,正欲上樓的結陣四漢,見狀又返身迎上。但在二樓的震天虎,看清跟著云霄入樓的兩人后,卻是直接從二樓一躍而下,立在幫眾身前。
“方丈大駕光臨,以酒代茶。”震天虎手捧兩碗清酒,而這躍下之舉,竟無灑落半滴,引得眾人一陣叫好!
“貧道滴酒不沾。”來者正是清水道人,面無表情地回絕。
“這位想必就是披星居士了。”震天虎吃了軟釘,也不腦,看向另一人。
“只要笑面虎一人。”江瀟月淡淡開口。
“嘿嘿哈哈哈”震天虎,仰頭大笑,大手摔下,兩碗酒水嘣聲碎地。
瞬間欺身上前,一招江湖尋常可見的黑虎偷心架勢,竟揮出破風之勁,江瀟月挺身上前,以胸抵拳,悶聲一響,文風不動的接下。
僅憑一拳,江瀟月便知震天虎距離武道宗師之境,只差一步,無怪乎可以招眾成幫,哪怕在大城開館立派,亦能有學徒無數。
反觀震天虎,右拳猶如正撼鐵壁,震痛筋骨之余,本有應對來勢格擋之舉,但見江瀟月根本無追擊之欲,便退了數步,盯著兩人。
“勞煩方丈償還掌柜木門木椅。”雖說木門木椅,但江瀟月卻掏出土靈符給清水。
清水點點頭,引符聚靈,渾圓土泥,再擠壓凝煉成巖,封裝上原本破損的門扉,以及毀壞一地的桌椅。
方才氣焰囂張的幫眾,看了披星居士硬接幫主一拳仍安然無恙,又見清水道長憑空引符成門,捏桌塑椅,頓時靜默無語。
江瀟月隨手拖過一張石椅坐下:“自己走,還是我上樓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