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看著我眼里的質疑和疏遠,張了張口,難以理解地問道:“妹妹,原來你一直是這么想的嗎?”
我聽著他的反問,突然覺得有些煩躁,索性開門見山道:“江尋意,你別答非所問,也別反過來先問責我,畢竟我們的關系擺在這里,我沒法不懷疑你是否別有用心。爸爸說的對,我們才認識兩個月,根本沒有到喜歡的地步,可你對我也未免太過深情了一些。”
我說得絕情,看得出哥哥有被傷到,他深吸了口氣,緩緩開口道:“是,我們的關系確實涉及了太多利益,你和爸都這樣懷疑我也是應該的。可是妹妹,愛不愛一個人,難道是由時間長短來決定的嗎?”
我立刻繼續追問:“那你究竟在這段時間里喜歡上了我什么?哥哥,我真的想不出你到底愛我哪里,甚至你到底愛不愛我,我都看不出來。”
哥哥頓了頓,看著我認真地道:“我最初喜歡你,是因為我覺得你脆弱嬌嫩惹人憐愛,非常需要被呵護,可我很快就發現,你根本不是像外表看起來的那樣。你堅韌勇敢,聰明狠心,卻又身患和你性格根本不符的社恐癥,我因此被你的獨特吸引,我想和你在一起,想了解你更多。”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有這么大的反差,但我知道你是矛盾的,你一定活得很累,所以才會這樣偽裝自己。妹妹,讓我來保護你吧,我想讓你做真正的自己,不論是好是壞,只要你自己愿意。清月,我愛你,我想一輩子照顧你。”
哥哥說了很多,真誠又深情,我看著他的目光有些觸動,卻仍追問道:“那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愛孩子?”
“當然是你。”哥哥無奈地笑笑:“妹妹,你怎么還要吃我們孩子的醋。”
“那好,你去結扎,我就信你。”
“……什么?”哥哥微微一愣。
我盯著他的眼睛,清晰地說道:“你去結扎,我就相信你是真的愛我,而不是為了得到江家才跟我在一起。”
哥哥似是不敢相信我的話,驚惶地道:“可是這樣,我們就沒辦法擁有自己的孩子了啊,妹妹,你難道不想——”
“是你想,不是我。”我打斷他的話,道:“哥哥,我真的很介意你和我在一起,只是為了踩著我的肚子踏入江家,哪怕你并沒有這個意思,可我不敢賭。所以,只要你結扎,我就信你不是為了利益才和我在一起,我會立刻和你結婚,哪怕和爸爸鬧翻。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歡孩子,我們可以領養一個。”
“我不要領養!”哥哥抓著我的手,面色痛苦地反駁道:“領養的孩子始終不是自己的,怎么可能做到視如己出?單看爸對你我的態度就能知道,養子永遠都比不過親生!”
他眼眶發紅,眼里閃著點點淚光:“妹妹,你難道不明白嗎?我是個孤兒,我在這個世上沒有自己的親人,我那么想要孩子,是想有一個屬于自己的血親羈絆,我不想自己孤零零的……妹妹,你連我的這點兒心愿也要剝奪嗎……”
他說得懇切又可憐,我卻瞥過目光,不去看他祈求的眼:“那你現在去找個女人,讓她為你生下你的血脈,我一樣和你結婚,也會把你和她的孩子視如己出,至于那個女人,我會給她一筆錢,就當這只是你們的一場交易。”
此話一出,哥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道:“妹妹,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我要是和別人生了孩子,那豈不是對你的背叛!我不會背叛你的,我只想和你生,我想和你擁有自己的孩子,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
“可是我不想,因為孩子是我們的利益牽扯。”
我看著上方的哥哥,緩緩撐起身子,和他面對面平等地對坐著。
“江尋意,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我說我要你的真心,要你那顆不帶利益的真心。”
我點上他的心口,輕聲道:“如果你真的愛我,哪怕為我做出一點小小的犧牲又怎么樣呢?還是說,你其實并不愛我,只是在利用我?”
“我沒有利用你!”
哥哥驟然否認,眼里帶著受傷之色,我卻不為所動繼續問道:“那你究竟是要我,要孩子,還是要江家的權利地位?”
哥哥呼吸滯了滯,顫聲道:“……一定要這樣選嗎?”
“哥哥,人不能什么都要。”
哥哥看著我毫無感情的臉,半晌苦笑道:“妹妹,如果我結扎了,你就會跟我在一起是嗎?”
“是。”我點頭道:“不過你要記住,我不會和你生孩子,就算你私自復通了讓我意外懷孕,我也會打掉。”
“那爸那邊呢?他能同意江家絕后?”
我沉默了片刻,道:“我會去醫院取精,生個自己的孩子,也算是江家血脈。”
“不!”哥哥大手扣著我的肩膀,有些悲怒地問道:“為什么?為什么你寧愿找個來歷不明的精子也不愿意跟我生?我就這么讓你討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