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楚昭寧反應(yīng),楚韶音已經(jīng)撲上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身,又將腦袋在她肩窩處親昵地拱了拱,“阿姐,我好想你啊,你想我沒?”
“阿姐,你落水怎么也不告訴我呀?你知不知道我這一路回來都不敢喘口氣?!?/p>
……
楚韶音興高采烈,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楚昭寧的不對勁,直到察覺到自己抱著的身體好似在發(fā)抖。
“姐,阿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體還不舒服呀?是不是我弄疼你了?”楚韶音嚇了一跳,趕忙松手。
經(jīng)此一遭,楚昭寧也終于從驚愕與恐懼中回過神來,她緩緩了心神,手指輕輕撫上少女與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臉。
“我沒有不舒服,就是許久沒見你心里歡喜,你這次回來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父親知道嗎?”
“才不提前說呢,連你被人推下水他都不告訴我,我干嘛要告訴他呀?!背匾粢徽f起這個就生氣,都顧不上剛剛的怪異之感,揮了下拳頭道:“阿姐放心,我這次回來就是要幫你教訓(xùn)那些不長眼的家伙的?!?/p>
看著眼前少女故意裝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楚昭寧心里一澀,腦海里不由浮現(xiàn)出楚韶音第一次離開家的場景。
扎著羊角辮,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小丫頭站在她的面前,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阿姐,我要去瑯琊山學(xué)功夫了,你放心,娘不在了,以后我保護(hù)你?!?/p>
明明那么小的一個人兒,明明自己眼里都含著惶恐的淚水,卻在轉(zhuǎn)身時走得那般義無反顧。
而那句話,更是一做就是一輩子。
她的妹妹阿音,最最向往自由的小姑娘,卻因為她而甘愿被蕭墨送去和親,最后落得個墜懸慘死,連尸骨都未能尋到……
她以為自己重活一世定能護(hù)住父親和妹妹,可為何蕭墨竟又一次出現(xiàn)在楚國公府?
不!
她絕對不會允許上輩子的事情再次發(fā)生!
深吸一口氣,楚昭寧拉住楚韶音的手,唇角露出一絲笑道:“有阿音在,哪有人敢害我?對了,你身后那人可是你帶回來的朋友?”
“啊?阿姐你看到了呀?”楚昭寧撇了撇嘴角,嗔道:“我還說想給你一個驚喜呢。”
說完,楚韶音轉(zhuǎn)頭朝院子外道:“既然我阿姐看到你了,那就現(xiàn)在出來吧。”
隨著少女的聲音落下,門外著著黑色衣裳的男子緩步上前。
眼看他就要踏進(jìn)院子,楚昭寧呼吸一窒:“你別進(jìn)來!”
蕭墨步子一頓,目光看向自己那只差一寸就能邁過院門的腳,沉默了一息后緩緩收了回去。
是了,昭寧好凈,定是他這般邋遢落魄的模樣讓她不舒服了。
而看到楚昭寧的反應(yīng),楚韶音以為自家阿姐是誤會自己帶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回來,趕忙道:“阿姐,爹不是說要給你找靠譜的護(hù)衛(wèi)嗎?”
“這個人,能赤手空拳打死一頭狼!”
“阿姐,雖說我也可以保護(hù)你,但是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
……
楚韶音想趕緊解釋清楚,竹筒倒豆子般開口,以至于沒有發(fā)現(xiàn)一旁的楚昭寧臉色正一點一點地變得蒼白,緊咬著的牙關(guān)也開始顫抖。
還是桑落發(fā)現(xiàn)了楚昭寧的不對勁,上前一把將她扶穩(wěn),“大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