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梅進了里屋,拿出一塊嶄新的手表,包裝都沒拆的收音機,還有一只鼓鼓囊囊的荷包。
“喏。”她把東西一股腦全都放在桌上,“縫紉機回頭你自己找人抬回去,至于自行車就在外面,一次也沒騎過。”
她拍著荷包:“這是顧遠洲拿來的五百元,我可一分都沒動過。”
這話沈音音才不信呢。
她當著眾人的面拆開荷包點了,的確是五百元。
“那還有顧遠洲給家里人置辦的行頭呢?”沈音音問。
周梅眼皮猛跳:“行頭早就上身了,現在如何退給你?”
“不退衣服,錢總得退吧?”
沈音音從口袋里摸出之前做衣服的票據,往桌上一拍:“妹妹的衣服一套一百元,娘的衣服一套兩百,沈越的衣服一套三百二,加起來總共六百二,娘,你也一趟退給我吧。”
周梅額角青筋突突狂跳,氣得咬牙:“我沒那么多錢!”
她甩手丟給沈音音一個背影,暴怒之下還在不停抽動。
沈音音長嘆一聲,憋著嘴角,可憐巴巴望向沈越:“弟弟,不是我不想幫你。你看娘若是不把這多余的錢退給我,我哪有錢幫你補齊彩禮啊?”
“但娘說她沒有,我也不能強迫她不是?”
“我看這門婚事要不還是算了吧。”
“不行!”沈越著急地跳腳,“決不能就這么算了!”
他幾步沖上前,半蹲在周梅面前:“娘,誰說你沒錢?你那個鐵皮盒子里不都是錢嗎?快拿給姐姐啊。”
周梅推開他:“我哪有什么鐵皮盒子,沒有的事。”
眼看她就是不肯拿錢,徐嫂嫂也惱了:“既然你們沈家一點誠意也沒有,我也覺得這門婚事作罷算了。”
她拉起徐慶慶要走,急得沈越大喊:“伯母,你別著急,我這就去給我姐取錢。”
他說著拔腿就往里間沖。
“你給我站住!”周梅伸手要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沈越早就撩開簾子沖進里間去了!
她扭頭赤紅雙眼,怒色看向沈音音:“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就生出你這么個玩意兒來!”
“娘,你說話可要講究良心啊。”沈音音攤開雙手,滿臉無辜,大眼睛里蘊著一泡水,“我這可都是為了弟弟好,也為了了卻你的心頭大事。”
“你不接受我的好意也就罷了,怎么還能這么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