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她許多年母后。
過去的路上,云昭腦子里閃過許多畫面,她低聲說:“謝景墨,你還記得嗎?當初這孩子,差點生不下來,是我接他出生的。”
謝景墨站在轎子外頭,語調沉沉,“我記得。”
云昭眼眶已經紅了,“那么小一個,我養大了這么大,一口一個母后的叫著,那么乖。”
云昭的音調顫抖著,聲音破碎。
“誰都說,我是貪圖這權勢地位,可他心里知道,我不是。”
“他跟我說,日后長大了,要替我分擔,讓我享福。”
“他除了不是我肚子里生出來的,跟我自己的孩子,沒有區別。”
否則,誰會拿自己的命去換別人的命呢?
里頭不僅僅是對這天下的籌謀,也有云昭對這孩子的一片心。
“這么好的一個孩子,如今居然……沒了。”
云昭的眼里從眼底滑落,小太監站在外頭,哭的抽泣,他站在另外一側。
趁著天黑,四下無人,將衣袖里一個卷成圣旨一般的東西塞進了轎子里頭。
再之后,是一封信。
小宇子低聲,用只有自己跟云昭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皇上走的時候,跟奴才說了,這兩個東西,只可以交給您,他還說……”
云昭聲音悲傷壓抑,“還說了什么?”
小宇子說:“皇上說,若有下輩子,他還愿意做您的孩子。”
云昭坐在轎子里,手里緊緊的握著那兩個東西,眼淚啪嗒啪嗒的砸落下去。
謝景墨聽見哭聲,掀開了轎子的簾子。
看見了云昭手里的東西,他立即放下了簾子,低聲對云昭說:“坐穩了,快到地方了。”
云昭在里頭,“嗯”了一聲,把這兩個東西,放在了轎子底下的暗格里。
云昭下轎的時候,謝景墨對伺候的人說:“轎子就等在外頭,太后身子弱,在外頭呆不了多久。”
那些人說是。
謝景墨給了七彩跟福海一個眼神,兩人點頭,在轎子兩邊站住了。
謝景墨跟著云昭進了皇上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