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聞嶼皺著眉頭向她的方向湊了一下,“為什么很害怕我的樣子?”
“沒、沒有的。”夏小桃因為兩人急速拉近的距離而感到不好意思,下一秒又想起眼前這個人很可能是非常不好惹的紈绔少爺,于是有些刻意地夸他,試圖轉移話題,“你真聰明,這道題講一遍就懂了。”
夏小桃眼神飄忽,因為不安而不停地用舌尖shi潤著嘴唇,她想盡力表現得若無其事,主動伸手握住了聞嶼的手腕,“你稍微靠得有些近,我緊張。”
聞嶼感覺她柔軟的指腹在無意識摩挲著他的脈搏,像是怕自己過快的心跳被發現一樣主動向后退,別扭地說,“……抱歉。”
兩個人本來因為講題而拉近的距離又變得莫名尷尬起來,夏小桃心虛地咳嗽一聲,悄悄把自己的作業抽回來,只等放學鈴響。
聞嶼越想越不對勁,他又不死心地問了句,“我做了什么讓你不開心的事嗎?”
夏小桃猶豫再叁,終究是心里憋不住事,她吞吞吐吐,最后還是問出了口,“你是不是和人有過節?”
“我?”
聞嶼不知道夏小桃為什么提起這個,他低著頭仔細想了想,認真回答,“好像沒有。”
“真的?”
“嗯。”
這下輪到夏小桃納悶了,她因為自顧自的推斷感覺到害臊,卻還是紅著臉繼續追問,“那為什么,燒烤店那個巷子里,你要找小混混打別人。”
她說的時候聲音有點抖,怕措辭不當激怒這個身份神秘的同桌,又急忙給了個臺階找補,“我是覺得,有矛盾可以好好說,也許不需要打架。”
聞嶼聽到這話,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等他艱難地捋清這其中的因果與誤會之后,夏小桃已經準備收拾東西放學回家了。
她好像是有點后悔說出類似“教訓”一樣的話,又匆忙低聲說,“我只是感覺那個人被打得太慘了,不過我確實不清楚你們的私人恩怨,你當我沒說吧。”
“哪個人?”
聞嶼不怒反笑,手撐著臉側頭看過去,一副從容的樣子。
他沒等到夏小桃接話,改口又換了個話題,“你喜歡貓嗎?”
“我?”夏小桃收拾桌面文具的動作慢了下來,被他的問題帶著跑,老老實實回答,“喜歡。”
“我家有只小貍花貓,”他又忍不住湊上去,給出了這個明顯的提示,他有些期待地將答案擺在夏小桃眼前,只等她能揭開那層紗。
聞嶼身上有股好聞的味道,夏小桃隱約能看到藏在頭發之下的黑色耳釘,晃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說他家有只貍花貓,為什么突然說起……貍花……
夏小桃不如聞嶼腦子轉得快,看上去很明顯的提醒她卻想到頭暈目眩,只能復述他的話,顯得呆呆的,“你、你家有只貍花……然后呢?”
她伸出手,輕輕抵住聞嶼的肩膀,余光能看到有同學已經往這邊看,更加慌亂,于是正色道,“你讓一下,我要回家了。”
聞嶼乖乖往前收座椅,留出足夠的位置讓夏小桃出去,趁她站在過道整理衣服的時候略有些越界地輕輕牽住她的手指,又迫不及待地拋出下一個提示。
他計劃得很好,實行起來卻是一團糟。夏小桃不知為什么對他有了很奇怪的誤會,他只能一步步往前,像一只袒露肚皮的貓咪一樣,用一些直率的姿態吸引他喜歡的女孩子。
直到這時聞嶼才將這樣迂回的心情承認為“喜歡”,同時因為這樣的認知滿足得頭皮發麻。
他喜歡夏小桃。
在他的視線里,夏小桃連被牽住手指時的表情都格外生動。
“上次你幫我小臂上完藥之后,好得特別快,找不到機會和你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