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壓著激憤的情緒,拼命讓自己聲音聽不出異常:“嗯,哥哥不怕。快睡吧,還早呢。”
“好噢。”軟糯的聲音乖乖應了,很快便再次響起均勻的呼吸聲。
郁章一動不動,他低頭看著郁珠沒收回去,依舊放在他手背上的手,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確認剛才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夢。
可看到妹妹死狀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意,卻留在他的腦海里,留在他的胸腔里,久久、久久消散不去。
真的是夢嗎?
那一幕幕,真的只是夢嗎?
郁章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不是池早恰好經(jīng)過救下了郁珠,那夢里的一切,就是他和妹妹的將來。
池早不知道郁章竟然會夢到上輩子的事兒。
她趕著最后一班公交到了紡織廠。
回到小二樓時,池家人已經(jīng)吃過了晚飯。
池早回房間拿了東西下樓洗漱,剛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傭人房的門打開。
“噓噓,早早,來來。”李大媽壓低聲音,沖池早勾了勾手。
池早轉(zhuǎn)頭睨著她,幾秒后抬腳走過去。
兩人進了傭人房,李大媽關(guān)上房門:“早早,你猜池家給魏家多少彩禮?”
她也不用池早回答,咂舌道:“六百六十六,整整六百六十六啊!”
“嘖嘖,池科長嘴上說著沒錢沒錢,肉都舍不得買了吃,結(jié)果給彩禮竟然這么舍得!”
給彩禮了?
池早皺眉,她倒無所謂彩禮有多少,她只是奇怪,池錦年竟然還有錢嗎?
“你咋知道,他們晚上說這事兒了?”池早問。
“哪兒呀!”李大媽擺手,“是我剛才偷摸聽見的。”
“池科長把硯輝叫進臥室,給他塞了一大沓錢,說是讓他明天跟魏婷領完證了,再把錢送去魏家。”
領證?
不是26才辦酒嗎?怎么這么早就領證?
池早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們還說什么了?”
李大媽搖頭:“沒了啊。之后就又說了說明天找人來收拾婚房的事兒。這個之前吃飯時說過,你不都知道么。”
池早垂眸。
所以池錦年的錢哪兒來的?
六百多彩禮不算,還有錢繼續(xù)結(ji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