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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殺夜（第3頁）

頭靠著浴桶壁，陸玉險些睡著。鼻尖上水珠滴落到唇角，陸玉方才清醒。披了薄衫出水，在地面上留下一串sh漉漉腳印。

夜里風起。敲打綺窗紗幌。

陸玉扶住窗欞準備關(guān)窗，忽感窗外院中梨花樹頭似有聳動颯颯。

她微探了身子仰頭去看，梨枝微微抖動，無甚怪異。

三更月，中庭恰照梨花雪。弦月光輝，朦朦如霜。

若不是自己太疲憊又有公事在身的話，今夜這樣好的月se，她大概會在院中飲酒賞月。

陸玉呼出一口氣，關(guān)閉軒榥。

身上殘水擦g，陸玉在屏風后換上平日休寢的睡袍，剛一出來，臥房燈滅。

半卷明，半卷暗。

陸玉心中奇怪，明明剛關(guān)了窗戶，無風怎會燈滅？

心中無端怪異，警覺心起。

陸玉沒有立時去點燈，后退幾步，手握上角落里蘭锜上的長劍。

半明半暗中，有人輕笑。

“呵……好生謹慎。”

陸玉緊聲，“誰！”悄然將自己衣衫扎緊。

他只出了一聲，陸玉心頭混亂一時辯不出是誰的聲音，只覺莫名熟悉。

燈燭殘煙在夜中縹緲，無形殺意流竄。

陸玉繃緊了身t。

敵在明，她在暗，瞬息之間爆發(fā)——

“當啷……”她拔劍，卻因劍長不能在狹室舒展，被對方搏得先機，打落寒鋒，陸玉低身滾落地面，于案幾下0出短匕，來人當頭劍劈，陸玉靈活用匕首格擋，翻身，拉開距離。

她突然意識到，“你是江展？”

對她有潑天恨意的，有且只有江展。

江展撫著劍鋒笑意盈盈，“好久不見。”

“嗤——”火石點燃的聲音，江展點了一盞燈，昏暗臥房終于有了微光。

他身著窄袖夜行衣，一身輕裝。

陸玉握緊了匕首，“你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