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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雨不斷,北方雨也連續(xù)纏綿。
梁yan陸王府。
回到梁yan陸玉便開始著手宗廟的事情,進程還算是順利。這幾日梁yan也在下小雨,放緩了漆建速度。
已至下午,斜風細雨遮晴日。
綿綿雨絲濺落庭院青石板,將夾縫中的青苔浸的翠綠。
書房里,墻面正中掛著一副畫軸,是那日入梁yan,年輕姑娘送她的那副歡迎郡王圖。
陸玉翻著名冊,上面登記了參與建廟的一眾民工的信息。
“孟懷,梁yan這兩年有很多外來人口落戶嗎?”她翻了幾卷竹簡,發(fā)現很多人老家初始地并不在梁yan,四面八方,各地都有來的。
酈其商點頭,“對,有逃難來的,也有家里人都不在了漂泊來的,都不容易。”
“愿意在這里定居下,說明梁yan治理有佳。這些年辛苦你了。”
酈其商笑笑,“哪里。都是應該的。”
陸玉不在梁yan的時間,梁yan所有事務全權放手交給酈其商,酈其商在梁yan多年,在民眾中間頗有威望。
“前幾日去官署,我見門前墻上掛著個能投進竹片的竹筒,這個是做什么用的?”
“缿筒。”酈其商道,“接受民眾舉報惡霸豪強的器具。只能進不能出。”
“我初來梁yan時,梁yan地雖小,但仍有惡霸欺凌普通民眾,我出面懲治這些人,但民眾攝于其y威,不敢指證,我無法定罪。一來二去,惡霸橫行之事仍持續(xù)存在,無法解決。后來我想,若是不必百姓當面,以不公開姓名方式指證,或許會有人愿意悄悄作證。果然,大家積極投簡,我收集證據,才將那群人打掉。”
陸玉很是欣賞,“這方法倒是新奇,等回了長安,可向nv帝進言推廣。”
酈其商笑,“但是這缿筒不可天天懸掛。后來毒瘤根除,竹筒中投進的事便變的j毛蒜皮,所以我定時放出缿筒,讓大家心中對事情的大小有個輕重緩急,有的放矢,缿筒才能發(fā)揮積極作用。”
陸玉恍然,“怪不得這幾日門前的竹筒不見了。”
“孟懷,我推你入長安如何?”以酈其商的才華,只困在梁yan一處,頗有些可惜。
“殿下覺得我待在梁yan委屈了嗎?”他笑笑,給陸玉續(xù)上一盞熱茶,“我曾祖父曾做過太守,后來官場復雜,曾祖父被牽連貶職,后來郁郁而終。”
“父親雖希望我能出人頭地,但每每想到曾祖父,心中總有不忍。便由我去了,務農也好,做官也好,都是我的選擇。”
“我承老郡王青睞,能在梁yan做縣令已經足夠,蒙殿下庇護,孟懷已別無所求。”
“若殿下真心想要ai護我,不若趁著在梁yan的這些日子,留我多蹭幾頓飯。孟懷心滿意足。”
“這是自然。我來梁yan前,陛下?lián)奈页圆粦T長安以外的飯食,讓少府送了我?guī)妆臼匙V小吃,我給了庖廚讓他仿制,今晚留下嘗嘗。”
“既如此,那多謝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