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冷然道,“我若是不肯,堅持殺了江展,你待如何?”
&人輕輕笑了,“我能游說八王隨你起兵助你起勢,也能讓你一夕翻覆。”
“你以為你很重要?沒有你,我也一樣能讓他們站到我這邊來。天下攘攘,不過一個利字。”
&人從屏風后走出,露出臉來,四五十歲的模樣,氣質文雅,眼神亮如夜se中的雪光。
她挎著素紋錦織包袱,執一把油紙傘。
“沒有我,等你成事,還需二十年。”
江衡輕嗤一聲,“江展若是能為我所用,自然是好的。不過我告訴你,他若是來到我這里不能為我所用的話,我會殺了他。”
江衡手持細布擦拭古琴,忽而嘲道,“江景這個廢物還能生出江展這條瘋狗,真是讓人意外。你說,他是江景親兒子嗎?”他有些挑釁的看向nv人。
&人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y翳。她提醒,“他是你叔父。”
“叔父又如何?要論輩分,江瑾還是我堂妹,妹妹ai殺哥哥,江黎教的多好。”
江景被捕后,江衡第一時間收攏所有對外聯結事宜,也做好了魚si網破的準備。出乎江衡意料的是,江景竟然一個字沒有吐露,在牢獄自盡了。
江衡不明白,“你說,江景為什么自盡?”
&人沒有出聲。
江衡撥著無聲的琴弦,抬首終于注意到nv人的著裝,“你要走?”
&人掀開帳簾。冷風滲入,涼絲絲。她打開傘,描金墨紋綻于傘面,遮在頭頂。
“嗯。”
“該幫的我都幫你了。不要讓我失望。”
“希望下次見到你時,看到的不是你的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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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手下連滾帶爬地被轟出軍營,消息傳到御前,nv帝大怒,拍案而起。
雖是并沒有將全部希望寄托在殺仲子堯上,但是江衡狂言與挑釁之舉著實惹怒nv帝,還扣押了她的使節。
而盛怒之后,是難掩的巨大失落與愧疚。nv帝痛失的不僅僅是照看她長大的太傅,更是朝中她的心腹肱gu之臣。削藩令本就是nv帝早有心思,仲子堯心思細膩t察nv帝所思,nv帝也不過是借仲子堯之口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仲子堯當日呈給她的一車薦才竹簡還靜靜地放在宣室。仲子堯si后,nv帝還沒有翻過。
事情到這個地步,早就沒有回還的余地。
從開始江黎殺兄開始,叛亂這件事就暗中埋好爆發的種子。
因果循環,果在多年后報在了江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