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自重。”
“呵,翻臉不認人?”他當即從浴桶起身,要去隔壁看陸玉洗澡的樣子,沒想到她早就起身穿好了衣服。
他從水里赤身出來,扯過木架上的浴衣擦拭身t。陸玉沒有看他,坐在妝臺前梳發。
夜月漸隱。g0ng內燭燈熄滅。
兩人并肩躺在床上,江展手肘頂了頂陸玉的手臂,“哎,睡著了?”陸玉不做聲。他翻過身去,雙臂撐在她身t上,借著殘存月se查看她面目。
果真睡著了。
她呼x1均勻深沉,眼睫一動不動,身t也放松地微微半斜。江展無趣地翻過身,“好吧,你累了。那我也睡了。”他打了個哈欠。
夜幕點星模糊,南越第一日,驚險又安穩地度過。
……
頭前陸玉取消了安國起元的接宴,避免了許多不必要的風險。而空閑的這幾日,三人幾乎形影不離,陸玉以帶安國使君參觀g0ng廷的緣由,將南越g0ng廷分布熟悉了個遍,還有一些南越典籍律法之類,也熟讀于心。
瑯嬛閣。
陸玉在案上翻閱古典書籍,江展在一旁書架上巡視目錄。手指點在了【南越圣族·鬼神祭敬】這套書上。“南越雖然仿大魏痕跡很重,但是神鬼一事似乎牽擾g0ng廷,g0ng中竟然專門為此著書。”
瑯嬛閣是南越g0ng廷中最大的藏書閣,關于南越的歷史事無巨細,都在此閣中有書籍專門記錄。
江展將南越圣族這套書ch0u出來,攤開竹簡,“你還記得昨晚趙子嬰口中的圣nv嗎?”陸玉抬起頭來,“如何?”
“大魏國內也有祭祀之事,但不管是前朝還是現在,祭祀神鬼一事從來只是帝王鞏固統治的工具,在大魏這種專職神鬼祭祀之人不會有實權,而在這里,所謂的圣nv居然對g0ng內瑣事事無巨細。”他搖搖頭,“這不是好事啊。”
陸玉道,“趙不疑說過,南越有類似大魏太史令的職位群t,但是大魏的太史令所做不止僅祭祀而已。南越專辟一職做這種事,可能和當地的風俗文化和建國歷史有關。”
“難不成還會起si回生?”江展疑惑著,拿了那卷書坐下認真起來。
跟隨陸玉一行的侍nv進閣稟報,“太后,三殿下求見。”
江展不耐煩道,“他怎么又來了?”陸玉瞪他一眼,對侍nv道,“讓他進來吧。”
“母親……”趙子嬰一進來就見到江展坐無坐相,驚了一驚,心道母親對此人未免太過寵ai,看了江展一眼,江展起身,往書架深處走去,“你們母子先聊。”
見江展走遠,趙子嬰面se凝重,“母親,這個安國使君未免也太……”
“元君一向這樣的,不拘小節,他遠道而來,雖身負大魏使節一職,但以后就是南越人了,與我們是一道的,不必擔心他。”
趙子嬰道,“剛收到消息,丞相明日朝參,會帶圣nv一起進朝。”
“既往極少有圣nv上朝的事情發生,丞相這次是準備攤牌了。圣nv在民間一向很有威望,這次和丞相一同上殿,擺明了和丞相一派。”
陸玉合上書簡,“他這是跟我示威呢,我有大魏使節,他有南越圣nv。不必擔心,圣nv再有威望,也不能憑她一人退萬軍。”
“那我明日多派人手保護母親。”
陸玉瞄他一眼,“圣nv而已,她還能殺了我不成?”
“母親忘了嗎,圣nv能力不淺,多年來一直不曾在g0ng廷露面,只傳話,神隱于市。這次出面必是丞相盛邀,決心要與我們分出勝負了。”
“朝堂上的勝負從來不光明,手段不分高低貴賤,只怕他們不按常理出牌。還是以母親安全為重。”
陸玉欣慰看向趙子嬰,“我兒,你能想的這么周全,為娘真的很欣慰。”
趙子嬰余光瞥到方才江展用過的書案和書籍。憂心道,“母親對安國使君未免太放心了,瑯嬛閣部分籍冊涉及機密,若是安國起元不安分,將南越機密與大魏互通,南越豈非身陷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