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展翻了個身,伸手伸腿,幾乎將整個床占住,陸玉推了推他,“往里。擠。”
“在想什么?”他捋過她一縷頭發,繞在指間。
“如果你是丞相的話,知道你的對頭是個假替身,你會怎么辦?”
江展打哈欠,“當然是第一時間舉兵圍困,告知天下人,b他現出真面目,搶班奪權。”
“那你說丞相為什么沒這么做呢?”陸玉百思不解。她稱病已經有幾天了,丞相遲遲沒有動作。一個老臣不可能沒有這種政治敏感度的,他在等什么?
“可能還不知道你是假的吧……”江展困得不行,胡亂回答著,迷糊著睡了過去。
而陸玉頭腦卻明晰起來。
江展說的不無道理。丞相沒有這么做,很可能還不知道她是假的。
唯一可能便是,見到她真面目,知道她是替身的人,沒有告訴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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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謁舍會客廳。茶煙裊裊,幾位老者趺坐案前敘談。
“丞相,上次圣nv刺蠱未成功,只怕太后那邊已經準備反擊。”南越司直憂心忡忡,“太后雖是稱病,難保不是在謀劃什么。”
一旁的長史道,“如今魏軍抵達后反擊閩越成功,若是成功驅逐閩越侵擾,南越變真就落于大魏皇帝之手了,丞相,你我不可再坐以待斃了。”
汲祖面se沉沉,略捋蒼髯,“隨她如何謀劃,本相握兵權在手,最差不過將南越與她一分為二。交趾我已派兵g擾,只是當下之局很難再撼動和大魏的合作,如今圣上兩位皇子都在寥太后手里,不論誰登位,都是寥太后獲利。況且驅走閩越兵后,大魏要g涉南越的內權會很麻煩,老夫yu控制寥太后讓權,但未果。只能另行籌劃。”
司直獻計,“丞相不如扶持一位皇子,與寥太后共爭,否則丞相只靠自己,將來即便除掉寥太后,那兩位皇子無論誰登基,恐皆會對丞相不利。”
長史不解,“可先帝遺留的皇子僅有兩位了,都在寥太后手里,司直所說的皇子是指?”三個人眼se交替,長史微震,“難道司直的意思是……”
汲祖笑笑,“先帝風流,民間g0ng中或多或少都會有滄海遺珠,不論母親身份如何,只要他是‘皇子’便足矣。”
三人心領神會,司直拱手,“那此事在下來籌辦。”
長史道,“太后抱恙后,久未上朝,聽下人來報,三殿下請了圣,為太后祈福。忘憂g0ng那邊口風很嚴,每日藥湯不斷,但問不出太后究竟如何了,這兩日似是恢復些,白日里協同皇子和使節在林苑踏青,看來是大好了。只是圣nv猶在g0ng中,太后將下月初的祭天籌辦交給了圣nv,圣nv最近恐脫不開身,會一直留在g0ng中。”
“看來圣nv上回行刺確實驚擾到太后了,休歇了近半月。可惜啊。”
汲祖倒是緩緩飲了一口茶,眼目被熱煙暈染,“圣nv留在g0ng中,恐怕太后另有謀算。”
長史和司直一怔,回過神來,“丞相的意思是,太后故意調開圣nv?”
“如今在南越中人人皆知我與太后水火不容,寥太后不傻,上次行刺不會猜不到是老夫所為。蠱噬一事圣族最為擅長,調開圣nv顯然對此事頗為忌憚。”
司直道,“當下民心所向丞相,只怕魏軍助勝后太后聲名好轉,又手握二位皇子。首刺失敗后最好還是暫斂鋒芒,以免yu速不達。”
“祭天前會有一場宴禮百官,屆時丞相與太后直面需小心應對。”
汲祖點頭,“新皇子要在外戰結束前現于人前,提前造勢。有勞司直。”
“丞相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