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祖父已經退隱,不再過問朝堂之事了,這把年紀還要為孫子的事到處拜托人,他再去腆著臉求,也不大好意思。
沉施寧皺了皺臉,再次打起精神。“先這樣吧,我再看看怎么推進,就算慢,也得有進展。”
日暮霞落。
沉施寧在宗正府又待了好一會才起身離開,一回頭,宗正府里的官員早下值了,只剩幾個夜里當值的。他簡單交代了幾句離開。
自從接了宗正一位后,沉施寧就從原來的沉府搬出來了,在宗正府不遠的位置選了個宅子暫住,本來沉老宗正要買下這宅子給他,但他沒要,打算有空再看看,選一個離宮廷和宗正府兩處都近的位置,方便他日常上值辦事。
回到住處后,沉施寧用完晚膳已經是戌時快亥時了。
手下人去燒水給他準備沐浴,他也乏了,準備回房暫歇。
剛起身,司閽來報,“家主,有人求見。”
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有人前來拜謁?
“誰?”
“來者說,可幫家主除掉朝中大患。”
沉施寧緩緩抬頭,眼中有惕然銳色。
“他沒報姓名嗎?”
司閽搖搖頭,“沒有,那人只身前來,一身便衣斗篷,遮著半張臉。他還說,家主最近憂慮的事,他可幫忙解決。”
“這人有些奇怪,家主,要見嗎?”
沉施寧抬眸,沉沉道,“見。讓他在謁舍等候。”
他換上新衣后,前往謁舍。
謁舍內,來訪之人仍戴著斗篷,舍內只一盞燈燭,不算明亮。
那人轉過身來。沉施寧微微瞠目。
“是你?”
斗篷人嘴角微揚,算是一個笑。“深夜來訪,叨擾沉宗正了。”
“使君今夜前來是為何事?”他仍然警惕,再次發問。
斗篷人道,“來意我已說明。我清楚沉宗正所需,也有可助沉宗正的籌碼。”
“你為什么幫我?”
“你我皆有共同目標。”
沉施寧謹慎,“我更認同交易。”
斗篷人笑了,“我自然也有求沉宗正之處。”
“沉宗正愿做這筆交易,你我短暫結盟,坦誠以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