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算算賬。”樊以揚“唰”地抖開一張草稿紙。
“最后一星期基本就是備考,這學期已經結束了,”他在紙上畫了條杠,在杠上定了幾個dian,“你現在gao二,還有寒假,二月份寒假開學,到七月暑假,掐tou去尾四個月?!?/p>
“四個月十六個周,一周六天課,刨掉清明五一,各種活動,”樊以揚在紙上圈了個大大的“90”,“滿打滿算,你從現在到gao三,連一百天的上課時間都沒有?!?/p>
柳小滿望著這個“90”。
“然后這90天里,你每天要勻chu半天的時間給夏良?!狈該P看著他。
聽見夏良的名字,柳小滿的臉上動了動。
就是這微弱的一動,樊以揚突然覺得自己什么都不用說了。
什么手機,dao理,都沒意義。柳小滿的心思現在就不在學習上,全被那個夏良和他花里胡哨的東西給占滿了。
他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對于柳小滿而言,夏良帶給他的全都是沒經歷也沒見過的新鮮gan,柳小滿再懂事也就是個少年,對于新鮮的事wu理所當然的有向往。
但他不能只是個少年。
樊以揚控制著不讓自己皺眉。
所有少年都可以在這個年齡把心思勻給吃喝玩樂,因為哪怕他們成績再不堪,再稀巴爛,至少也有兩條手,考上幾liu的學校都能找到個將就的工作,能在未來多多少少看起來ti面。
柳小滿和他們真的不一樣,柳小滿除了一條胳膊和那個早dian攤,什么都沒有。
他的童年、少年,前面小半截的短短人生已經算是……毀掉了,以后的生活真的不能再毀一次。
“小滿,”樊以揚很輕地嘆了kou氣,重新讓他看著自己,“咱們的chu路只有gao考,你是,我也是。”
柳小滿張張嘴,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