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二下首的是一個女子,秀發(fā)用一條絲帶輕輕挽住,身著白衣,身形婀娜,持杯的手指柔美嬌嫩,身前的席上露出半截玉簫。蘇玲暗想:「這就是笑眉說的那個仙子了,可惜看不到面孔,但看這雙手也可想而知了?!?/p>
公公的右首是一僧一道。那個頭陀豪氣干云,酒到杯干,顧盼間威猛無儔;那道人一派仙風(fēng)道骨,舉杯徐徐飲盡。坐在下首的,則是伯伯朱天笑和丈夫朱長風(fēng)了。
眾人放下酒杯,趙無極沉吟一下,斷然說:「知元兄,小弟此來,有一事相詢?!?/p>
「哦?無極兄但問無妨?!?/p>
趙無極身子向前一趨,朱知元側(cè)耳──趙無極放在席上的雙手突然暴起一團(tuán)銀光,朱知元悴不及防,雙眼頓時被瓷片刺瞎,接著趙無極的雙手蛇一般盤上朱知元的雙臂,直到耳后啞穴。東二與法印同時彈出酒杯,封了朱長風(fēng)的穴道。
朱天笑反應(yīng)略快,已然站起身來,右掌架住月照袖中的拂塵,剛要開口高呼,卻被水仙子一指點在脅下。朱天笑臉色一白,慢慢坐下。
眨眼間明月山莊的三位當(dāng)家都被制住,蘇玲回過神來,慌忙逃向后院。
聽著窗外急促的腳步聲,趙無極用絲巾擦了擦手,拿起筷子夾了口菜,舉起朱知元的酒杯淡淡一笑:「男的都?xì)⒘?,女人不許弄死弄殘。」
然后一飲而盡。
東二、水仙子等四人點點頭,分頭奔出大廳。蘇玲剛剛跑進(jìn)后院,就看到嫂子程華珠正在階前澆花,看到蘇玲匆忙的樣子,笑罵:「玲丫頭慌什么呢?」
蘇玲還未張口,就看到程華珠臉色一下變得蒼白,盯著自己身后。蘇玲一驚,覺得自己被人攔腰抱起,那人笑著說:「朱家還真會挑媳婦……倒便宜兄弟我了……」
就此不省人事。
半個時辰后,蘇玲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大廳里。一群大漢或坐或立,擦拭著兵器上的血跡,地上躺著莊中的四十多名女眷。在她身旁是公公的續(xù)弦周銀然、小妾喬秀、嫂子程華珠、小姑朱笑眉,還有來家中作客的表妹吳悅。其余是丫環(huán)仆婦,此時都被封了穴道。
趙無極走到圓桌旁的朱氏父子身邊,解開朱知元的啞穴,先嘆了口氣,幽幽說道:「知元兄,小弟有三事相詢:莊中錢財多少?」
朱知元雙目已盲,滿面血跡,聞言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趙無極你如果要錢,只需張口便罷,何必出此手段!」
趙無極說:「知元兄有所不知,你那些施舍小弟還不放在眼里,我要的,是你整個山莊?!?/p>
朱知元長嘆一聲:「莊中錢物盡在于此,你都拿走好了。」
趙無極卻很認(rèn)真,一筆筆核對了錢物,最后合上賬本笑著說:「莊內(nèi)現(xiàn)銀五十萬兩,黃金五萬兩,珠寶細(xì)軟共計二百二十五萬兩,知元兄真是福建首屈一指的巨富啊。」
「這個問題答得痛快。第二件事:《參同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