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春櫻?”吃過面后,看葉春櫻去陽臺晾衣服,韓玉梁輕手輕腳走過還在熟睡的許嬌床尾,跟過去關上陽臺門,小聲說,“你……呃……沒事兒吧?”
哄女人的經驗很豐富沒錯,但他過往大都是單對單,要說收拾女人爭風吃醋的殘局,其實也是生瓜蛋子一個,難免心里有點沒底。
不過,他這人不怎么知道羞恥,早早就擺明了自己的下流德行,倒也不太擔心葉春櫻為這個跟他翻臉。
否則,許嬌那一場就該讓她下逐客令了。
葉春櫻微微一笑,扭頭小聲說:“怎么了,韓大哥,我沒事兒啊。你怎么來了,還不休息?一夜沒睡了,你要怕吵醒許嬌姐,要不就去我們那邊睡一覺,我倆都醒了,一會兒打算趁著精神,談談以后的事。”
韓玉梁撓了撓頭,見她態度這么坦然,心中反而有些不自在,“春櫻,你……沒看到嗎?許婷都看到了,她說……你還狠狠搓了幾把呢。”
葉春櫻轉回頭,踮腳把衣服掛到鐵絲上,輕聲說:“你說那個口紅印兒啊,韓大哥,口紅不用力搓,很難洗掉的。”
這時候再繼續追問顯然極不明智,韓玉梁畢竟接觸過的女人多,猜得出葉春櫻只是在強裝不在乎。這事兒他要是能夠妥善解決安撫,那當然是不要讓她憋進心里留著疙瘩為佳。
可他想來想去,好像沒什么合適的說法,引爆出來,也是炸他一臉,自討沒趣。
不如隨她意思,輕巧揭過去算了。
“你和許婷要談什么啊?昨晚等我等那么久,沒說完?”韓玉梁伸手幫忙掛衣服,果斷轉移了話題。
“昨晚都擔心你,靜不下心。”葉春櫻端起盆,輕聲說,“是我說要和她談的。她既然決定當你的助手,那我們就該確定分工,確定好以后應該怎么做事。韓大哥,診所那邊……我已經下定決心放棄了。我找沈幽,付錢學車,學槍,我不能……總是看著你沖出好遠,自己傻呼呼等在原地。”
不等韓玉梁開口,她又繼續說道:“上次沈幽幫了忙,市衛生署和區衛生課應該都不會再找我的麻煩,我辦好移交手續,診所就可以關門等下一個醫生了。咱們手頭的錢,找個偏僻點的房子,租幾個月不成問題。我會努力聯系委托,我相信憑你的本事……一定能做出個樣子。”
“我以后能把所有時間都放在咱們的事業上。可許婷九月中就開學了。她才大二,我當然要跟她談談她今后的打算。我相信,她姐姐不會樂意見到她為了咱們這種危險的工作輟學吧?我覺得,需要商量討論的事情還很多。哦……對了,韓大哥,我打算注冊一個事務所,就是提供私家偵探服務的小公司,方便大額現金走賬。等你睡醒,咱們三個商量商量名字,好嗎?”
韓玉梁一時間有點呆滯。
他這才想到,葉春櫻也是孤兒,而且,沒有許嬌那樣的親生姐姐擔當起半個母親的責任。
她瘦弱的肩膀,一直扛著自己生活的絕大部分責任。
她天真而固執,倔強又敏感,但,她并不幼稚,也不弱小。
愣神了幾秒,他笑了出來。
“好,就聽你的安排。”
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起了作用,韓玉梁這一覺睡得很香,也睡得很久。
他躺在葉春櫻和許婷共眠的那張床上,蓋著包裹過那兩人嬌軀的被子。
其實并沒有什么殘留的體味,聞到的只有屋中固體清新劑散發的檸檬香。
但他還是感覺到,自己像是被那兩個姑娘擁抱著。
等醒來時,已經是午后時分。按照他習慣的計算方式,這一覺,他足足睡了三個多時辰。
他上次安下心來睡這么久,還是離開藏龍寶居前一夜。那時,他還不到十五。
而如今,他連二十五的年紀,也早就過了。
坐起,柔軟干凈的衣物已經整齊疊放在枕邊,韓玉梁伸個懶腰,抓來穿上,還沒打開臥房的門,鼻子里就已經聞到了鮮美誘人的肉香。
嗯……這就是許婷昨天說的蒜香小排嗎?聞起來還真不錯。
他看這邊的武俠名著里饞貓高手吃頓美食就把絕學傾囊相授,心里還曾不屑一顧過,但出門坐到桌邊抄起一塊咬一口后,頓時覺得那情節安排合理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