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還不行,她還沒有到可以解脫的時候。
以前殺人的時候,她從沒有過額外的表情。
可現在她會笑了。
她殺死的人已經幾乎可以算是無辜——廚師李福當年只是無意間撞到過她換衣服而已。
殺了這樣一個照顧了無數孩子的老好人,她卻在笑。
舌頭離開了脖子,寬大的手掌滑過腰肢,牛仔褲連著內褲一起向下褪去,剝香蕉一樣露出蒼白筆直的腿。
趙虹把一只腳抽出褲筒,雙足分開,彎腰,趴在窗臺上交疊的手肘間。
船尾介一扒開她的屁股,舔向她的性器。
這個男人僅有和她才算是在做愛,侵犯其他女人的時候,都只能叫做進食——飼喂他因為改造的副作用而格外狂暴的欲望。
濕漉漉的口水布滿了扭曲的陰唇,船尾介一站起,抱住她,插入。
性愛的官能已經很難喚醒她愉悅的感覺,那種刺激甚至不如仇人的血腥味來得誘人。
趙虹沒有享受交合,僅僅在汲取體內嬌嫩柔弱的地方被磨擦帶來的暖意。
她的腦海中沒有浮現背后男人的臉,在身體開始隨著沖擊而晃動的時候,她閉上眼,看到的是葉春櫻。
她看到了那個總是牽著秦安莘的手,不需要被小男孩們撥拉小辮,不需要碰運氣才能搶到糖吃的小姑娘。
她看到那雙眼睛經過這么多年依舊純真清澈,依舊溫柔善良。
一堆腐爛發臭的尸體上,長出了一朵潔白的花。
多么令人難過啊。
憑什么她可以?
憑什么大家都在扶助院長大,只有她可以不受侮辱,不受損害,甚至不需要去尋找真正的收養家庭,就可以平安順遂地長大?
因為秦安莘保管的那些秘密嗎?
太不公平了。人們,果然從出生那一刻就不是平等的。
趙虹踮起腳尖,讓船尾介一從更深邃的角度刺進來,她需要那種直達心靈的刺激,來提供思考的燃料。
只是把污泥丟到那朵花上,并不是很好的辦法。只要洗一洗,就會依舊很干凈,影響不到內部的本質。
如果外來的侮辱,能讓仇恨壓縮,成為一個墨點,逐漸暈染開來,倒也是個好辦法。
但難度太大了,不僅要對付那個姓韓的男人,還要控制狼熊別在發狂時玩弄死她。
最重要的是,她解決不了自己的問題。
應該讓那朵小白花,自己鉆進污穢中。
仇恨的種子本來就已經埋下,長成墨點,只需要一些液體的灌溉而已。
她愿意提供那些液體,那些溫熱粘稠,冒著腥氣的液體。
然后,一切就都可以安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