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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頁）
他的膝蓋重重地砸進(jìn)沙子里，死死攥著那枚銅錢，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喉嚨里擠出一聲低啞的、近乎破碎的：
“溫北梔。”
海浪拍打著礁石，濺起的水花混著雨水打在他身上，冰冷刺骨。
搜救隊的人遠(yuǎn)遠(yuǎn)站著，沒人敢靠近。
他們從沒見過這樣的程野，這個在刀尖上舔血多年的男人，此刻跪在暴雨里，肩膀垮得像是被抽走了脊梁。
“程哥……”
手下?lián)沃鴤阕哌^來，聲音發(fā)顫。
“我們……還繼續(xù)找嗎？”
程野沒回答。
他只是緩緩攤開掌心，看著那枚被雨水沖刷的銅錢，突然笑了。
笑聲嘶啞，像是從胸腔里硬擠出來的，比哭還難聽。
“你他媽……真狠。”
狠到連最后一面都不肯見。
狠到連具尸體都不留給他。
狠到……讓他連后悔的余地都沒有。
雨越下越大。
程野在海岸邊跪了很久，久到所有人都以為他不會起來了。
他其實(shí)從沒有想過殺死溫北梔，即使她是警方的臥底程野都會覺得自己會放過她。
他沒想過溫北梔離開自己的這種情況。
他還是緩緩站起身，將那枚銅錢緊緊攥在手心里，轉(zhuǎn)身走向停在路邊的車。
“回去。”
車窗關(guān)上，雨水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程野低頭，看著掌心的銅錢，很久以前溫北梔曾對他說過一句話：
“程野，有些東西，丟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當(dāng)時的他不以為意。
現(xiàn)在才明白，她說的……是她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