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臉問他,老太監說,“我半殘之人,一生小心謹慎,從未敢有害人之心。若能僥幸過關,只求有一安身之地,安度晚年。”
輪到老太監,他在銅鏡前站穩,臉上毫無波瀾,片刻之后,晶石變綠,過關!
麻臉小心翼翼地上前。
問心鏡前他情緒激動,似乎回憶起不好的畫面,雙拳緊握掐進肉中。
不過,最后臉色忽然舒展,過關!
我站在問心鏡前,起初還是我自己模樣。
片刻后,銅鏡中的影像漸漸扭曲,一幅幅陳富貴的畫面出現在我眼前。
……
我照見陳富貴的掌心嵌著七枚稅紋玉玦:
用心頭血染紅的稅紋玉,血絲中映出七名女子輪廓,她們的腕骨在霧中化作交纏的白蛇;
漕銀沉入河底時泛起白骨磷光,三百武者頭顱正從祭劍爐里長出紅蓮。
忽有墨汁滴穿縣志,書生喉頭綻開的黑蓮吞沒了“天地不仁”四字;
他靴底黏著半片金鎖,嬰孩啼哭混著兄長的斷指沉入井底。
……
一幕幕惡行涌現在我的心頭,我覺得如被人勒住喉嚨一般,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天怒人怨,人神共憤,百死不足惜!
當照見陳富貴第八枚稅紋玉玦上刻下“趙無眠”三字之時,我心中涌現出無限殺機。
蜂巢丹田內的劍氣轟鳴聲,刺痛著我的耳膜。
無數金絲真氣從體內涌出,要將這狗屁的問心鏡撕裂。
忽然影像盡數散去。
銅鏡上出現一行字:“道德不潔,未通過測試,是否借貸一百鈞真氣,抹去你的不潔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