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掃向六扇門牌匾,瞬間結滿冰霜。
趙無眠也緊隨其后,我伸手欲打招呼,她立即扭過頭去。
“東海知府周金龍恭迎秦掌司!”
……
秦權這次前來視察新甲字號牢舍的修建情況,正如他之前所承諾。
周金龍全程尾隨其后,那模樣跟個哈巴狗一般!
整個視察十分順利,看來秦權還比較滿意。
他隨意找個石頭一坐,內衛分列左右,瞬間形成一股壓迫之勢。
我盯著他袍角掠過的青磚,那些被碾碎的冰晶竟凝成細小算珠。
這老狐貍落座都要算計周遭真氣流動,難怪師父說他是“金稅陣里修成的九品”。
“這次新修甲字號,耗費如何?”
“大人特批五萬兩,下官親自特盯辦此事,每一筆支出都親自審核,實際花費三萬多兩?!?/p>
周金龍上前邀功,還不忘踩賈捕頭一腳,“若不是賈正義堅持要給犯人發薪,本還可省下三千兩!”
“牲口犁田尚需添把草料?!?/p>
秦權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你說呢,周大人?”
周金龍見風使舵,恭道:“大人說得極是,下官也沒有刻意為難!”
賈捕頭聽得直皺眉頭。
“本座倒想聽聽——”
秦權指尖掠過牢柱上未干的金漆,“這三萬兩營造費幾何?材料費多少?人工多少?”
金漆在他指腹凝成血珠狀,滴落時竟在半空炸開成算盤虛影。
“這個……”
周金龍的汗珠砸在地磚上,瞬間被金絲吸成鹽晶,“下官公務繁忙,這個記不太清,容下官去……拿營造冊簿?!?/p>
他連給賈捕頭使眼色。
秦權根本沒給他機會,“聽說臘月十八你做壽,在醉仙樓擺了二十八桌?”
周金龍汗流如漿,牙關打顫:“小人只……邀了幾個熟識的,酒菜……都是最低標準?!?/p>
秦權并沒在這種事上過多追究,“你記不清,那就讓記得清的人來回本官問題?!?/p>
他目光瞥向角落中跪著的賈捕頭,“賈正義,你來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