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日他的反應(yīng)來看,基本可以斷定!”
趙無眠打開隨身攜帶的黑匣子,取出幾份卷宗,“你可以看,但不能往心里記。”
我說這個對我來說難度有點大,不過,還是接過了上面寫著“絕密”的卷宗。
“漕幫天福號谷雨日離開蓬萊港出海,押送三十萬漕銀南下,當晚遭遇暴雨,據(jù)附近的漁船說,沉船當夜,天福號上傳來海怪咆哮聲……”
“派人下潛后,海上漕銀被人運走,三百武者全身真氣被抽干,在龍骨、桅桿、甲板上發(fā)現(xiàn)了大量的怪異稅紋,后在附近貝類上也出現(xiàn)這種稅紋……”
泛潮的紙頁上洇開數(shù)團暗斑,像極了被抽干真氣的武者瞳孔。
當看到“龍骨稅紋呈蛛網(wǎng)狀擴散”時,窗縫滲入的夜風突然變得粘稠。
像極了昨夜賭檔里那些賭徒臨終的呼吸節(jié)奏。
“除非人贓并獲,只憑一個海螺,還無法定罪。”趙無眠食指輕叩桌面,“不過,至少有目標了!”
我翻閱著卷宗,忽然看到了甲板圖上有個巨大的裝置,我猛然一驚,“這個……我見過!”
圖紙上的青銅構(gòu)件讓我喉頭發(fā)緊,那分明是放大五十倍的骰盅!
昨夜那賭徒被抽氣時的抽搐,此刻正在圖紙的陰影里重演!
“我大概明白他們是如何運作了!”
海祭是以船為載體,船沒有生命,沒有丹田,但船上的人卻有!
我蘸著茶湯在桌面勾畫天福號輪廓。
“就像用繡花針穿透十層絹布……”
指尖刺破水膜,茶漬順著木紋裂成蛛網(wǎng),“稅紋就是那根針,把三百個丹田串成獻給海怪的項鏈。”
那些用雞鴨鵝稅紋做載體,從武者身上抽真氣,大概也用了這樣的原理!
我也沒想到,我只是隨口一句胡話,竟讓他們找到了一條新的竊取真氣的方式!
趙無眠聽了我的解釋,“雞鴨為媒?船為媒?海怪,海祭……”
我忽然記起了礦洞深淵底下瘆人的啃噬聲,忍不住驚呼道:
“下一步,便是礦祭!”
昨夜那鬼樊樓,一個很好的密閉空間,換作我是他,又怎能放過一個將整個礦洞變成一個大型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