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并不認(rèn)為一場生病就能讓顧兆野同情心泛濫,他少使喚她做事,少占她便宜,她就謝天謝地了。
“你的手涂藥了嗎?”她問,顧兆野去抓魚被不知名的蟲子咬了,手背上一大片發(fā)炎的紅印,江稚月?lián)募?xì)菌性皮膚感染可能演變成蜂窩組織炎。
“你親一口就不疼了。”他剛才還一臉深沉,下一秒就嬉皮笑臉起來,緊緊抓著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江稚月想把手從他大掌里抽出來,他又一把拽住。
“這是公共場合。”江稚月知道顧兆野有點(diǎn)跳脫,沒想到他這么快就解放自我了。
在大家眼里,顧兆野護(hù)著她,無非是看在她為顧家服務(wù)的份上,但十指相扣就不一樣了,后面走著幾對手牽手的情侶,江稚月都能聽到她們的竊竊私語。
不過她還算幸運(yùn),顧兆野剛牽上她的手,眾人就走進(jìn)了一個天然巖石隧洞,涼風(fēng)颼颼的,四周黑漆漆的。
顧兆野突然停下腳步,江稚月輕聲問他,“怎么了?”
顧兆野不說話,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周圍的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他的大手捧起她的臉,狂熱地吻上去,江稚月剛接觸到他的嘴唇,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在巖洞里,還能很清楚地聽到楚君澈的聲音傳來,“咦,稚月呢?”
還有吊在末尾慢悠悠晃過來的幾個人,白妍珠輕輕地叫著秦肆的名字,一聲又一聲,似乎就在耳邊響起。
忽然白妍珠大叫了一聲,“啊!有水蛇!”
江稚月瞬間感覺腳腕冰涼,被什么東西纏上了,她趕緊推開顧兆野,身子飛快的向后退去。
我走前面,你跟著我走
大家都帶著手電筒,為了節(jié)約用電,只打開了兩三盞,借助這微弱的光線照射下,可以看見水底下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浮動。
不知道哪來的一束光照瞬間對著江稚月的位置。
“蛇!有蛇,江稚月同學(xué),你的腳踝被蛇纏上了!”
“這是淡水區(qū),淡水里面的水蛇一般沒有毒性,不要驚動它,它察覺到?jīng)]有危險,就會松開。”江稚月用手擋住光,微微瞇著眼,還算淡定。
這種感覺比不上失溫的難受,她并不擔(dān)心自己的處境。
白妍珠說完這話,也被一條水蛇纏上了。
“阿肆!”她立刻發(fā)出一聲驚叫,“救命!快來人救救我!”
秦肆皺了皺眉,他似乎是危險的絕緣體,不管什么樣的麻煩都找不上他,和他在同一個地方,倒霉的總是別人。
他冰山冷峻,面部沒有多余的表情,身上不變的黑衣和黑色長靴,秦肆很好的適應(yīng)黑暗,輕輕松松就繞開了那些危險的落腳點(diǎn)。
這時候,至少在江稚月看來,秦肆明明有機(jī)會拉白妍珠一把,讓她躲開水蛇活動的區(qū)域,可他居然沒管白妍珠的死活,徑直走到別的地方去了。
聽到白妍珠的急呼,秦肆眉頭微微一皺,轉(zhuǎn)過頭來。
太過立體的五官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起希臘古典的雕像,完美得沒有絲毫的瑕疵,也正是因?yàn)樘昝懒耍枪上駲C(jī)器一樣的冰冷感,就算隔著空氣都能讓人涼到骨子里。
他和牧蓮生一樣神神秘秘的,這倆人與其說是來參加活動的,倒不如說是來密謀搞事情的。
秦肆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不怎么感興趣,就連他那美麗的未婚妻也不例外。
江稚月總感覺怪怪的。
大概還秦肆和原劇情中不太一樣吧,按道理說,救了秦肆的人應(yīng)該就能走進(jìn)他的心里,書里沒提過秦肆的成長環(huán)境,從他的做事風(fēng)格不難看出來,秦家是一個特別嚴(yán)苛、冷血又教條的大家族。
江稚月聽顧兆野說過幾句,秦父是個極致的完美主義者,還是個冷血、偏激的獨(dú)裁者,暴力就是他馴服家族成員的最好辦法。
白妍珠的溫柔體貼,應(yīng)是秦肆內(nèi)心深處最渴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