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份,怎么敢對他指手畫腳,怎么敢在他面前提起林家。
她又哪來的膽子錄音,甚至提起他的父親?
偏生江稚月的語氣那么真誠,似乎她能明白父親的心愿和理想,似乎她寄予希望在他身上,完成那個男人未實現的抱負。
楚君越費解的是,她如此卑微,哪來這么多想法和勇氣?
光是生存,她都已經如此艱難。
“心里想著怎么說服我,卻不愿意花費時間來說服我,嘴上說幾句,我就要相信你的話?接受你手里的東西?”男人沉沉開口。
江稚月剛挪開幾步,就察覺一只虬勁有力的大掌抓住她的腕骨,楚君越輕輕一拽,她又回到了他身形籠罩之下,撲面而來的是男人灼熱的鼻息。
“你等了這么久,是不是就為了這一天?”楚君越冷淡的語氣中,夾雜著淡淡諷刺,眼里滿是暗意。
江稚月被他拽得生痛,眼神澄澈無辜到極致,“楚少爺,您說什么?”
“我說過,別用這種聲音跟我說話。”楚君越直勾勾和她對視,高大的身形再度往下傾壓,江稚月幾乎就能吻上他帶著涼意的薄唇。
她全身繃得更緊了,腦袋都朝后仰去,因為身高差的緣故,女孩的動作在楚君越眼里,更像是仰著頭伸長了脖子,主動將泛起櫻紅色的朱唇送到了他面前。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唇上,滿滿都是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江稚月想要忽視都難,不敢亂動,話也不敢說,唇齒間張合,再湊近一毫米,就要貼上男人的嘴唇。
江稚月手握成拳頭,抵在楚君越結實的xiong膛上,男人嘴角微揚注視著她,江稚月和他的目光對碰,飛快挪開,用力推了推他,可惜楚君越紋絲不動。
不知道這姿勢還要保持多久,江稚月鼻息間縈繞的都是那股濃郁的男性氣息,還夾雜著淡淡的煙草味。
楚君越注視著她,薄唇微微翹起,“你很緊張?”
江稚月抿緊了唇。
楚君越直起身來,順手從她口袋里拿走了錄像機。
“為了說服我,你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在我面前提起我的父親了,他的理念早已被人遺忘。”
江稚月想了想說,“要推翻自己所擁有的很難,號召所有人推翻自己所擁有的更難。”楚父的理念,正是因為觸碰了太多人的利益,被刻意抹除了。
楚君越長眉一挑,冷冷地笑了笑,“你有什么?”
“或許跟楚少爺您比起來,我一無所有。”江稚月不在乎男人的調侃,“但是我有爭取的勇氣。”
楚君越從上至下地打量她,女孩臉蛋上的淺紅散了些,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樣。
“難以想象你和秦肆這些日子經歷了什么。”
他大掌落在她纖細的脖頸上,仿佛輕易就能捏碎,眼中卻平添了沉沉幽芒,“這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