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懷安眼中倏地閃過一絲狠厲,只是拽著保鏢上前幾步,李公子便下意識地往后退去,道:“快給老子把他抓了!普天之下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知道我李家為蘭登堡做了多少貢獻嗎!?”
“你們購買我家的保險,我依法納稅啊!你們現在走的路,呼吸的每一口新鮮空氣,都是老子家納稅得來的!老子戲耍幾個蠢貨,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給我狠狠教訓他,快點!”
保鏢們一擁而上,盛懷安也收起了臉上的玩世不恭。
江稚月看著男人,拽住了他衣擺,趕緊搖了搖頭。
盛懷安的眉眼仔細看,生得冷沉鋒利,他卻將這一面深深藏在戲謔皮囊下。
他挑眉,“擔心我?”
江稚月不想讓盛懷安參與罷了。
盛懷安勾了勾唇,道:“這是我
我不喜歡,記住了?
盛懷安走了過來,他每往前面走一步,李公子就往后退一步,身體不由自主地退縮。
就這樣,一個步步緊逼,一個連連后退,最終,李公子一直退到無路可退,只得狼狽地躲在了自己身旁那些身材魁梧的保鏢身后。
他滿臉不信,“盛,盛少爺?騙誰呢!盛少怎么會管這種閑事?指不定哪來的冒牌貨!”
在李公子眼里,盛懷安和他就是一類人,紈绔子弟中的紈绔,否則偌大的家業,盛老爺子為什么不交到他手上?
扶不起來的阿斗!一旦盛家主撒手人寰,盛懷安的好日子也算到頭了。
看著男人凌厲的氣勢,李公子心里又有些發怵,只敢從保鏢身后探出腦袋,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盛少爺?”他皮笑肉不笑,“盛少爺什么時候會和平民為伍了!咦,這死丫頭——”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江稚月身上,手指一指,驚疑道:“我怎么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江稚月站在了人群里,低頭將小男孩平放在地上。
圍觀的人們心領神會,紛紛后退,騰出一個空間,隨后又聚攏起來,形成一個保護圈。
江稚月一邊撥打著電話,一邊檢查小男孩的身體,將自己的外套裹在男孩身上,但許久都沒有傳遞出絲毫溫度,只能向旁邊的人求助。
幾個小伙毫不猶豫地脫下了自己的大衣,遞了過來。
還有人鼓起勇氣,撥打了報警電話。
江稚月忙著尋找著最近的醫療點和醫院,方圓十幾公里內都是私立醫院,接線員聽到是救助平民時,直接掛斷了電話。
此時,急需止血的是那位中年婦女。
好在幾分鐘的功夫,就侍從便提著醫藥箱匆匆趕到,還有幾名醫護人員也隨之趕來。
江稚月正揉捏著中年婦女手腕上的穴口,婦女模糊不清地睜開眼,視線里是一片血肉模糊,感覺身體被凍僵,血液也要凝固,卻發現身體漸漸的重新有了知覺。
一個年輕女孩也將大衣脫下,輕輕蓋在婦女身上,哽咽道:“好可憐啊,這世道為什么會這樣”
“我求求你們了,救救我的孩子,我什么都愿意做”中年婦女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無助,破敗的聲線像從喉嚨深處擠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