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爺子簡單的問了幾句,江稚月不卑不亢的回答,明眼人都聽得出來,她未曾有攀附盛家的意圖,甚至根本沒有認親的打算。
江婉柔待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那意思就是盛家很危險?換作平時聽了,還以為女孩在挑撥離間。
但在場之人,誰不知道林母和她們母女發生的齷齪。
江稚月今天能出現,都讓人覺得她已經是鼓足了勇氣。
“不過我想,今天連老爺子您恐怕都誤會了。”女孩望著盛老爺子,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眸,卻緩緩說:“最苦最難的日子都已經熬過去了,還有什么是不能過去的呢?”
“我的母親很早就喪失了記憶,在沒有我之前,不管遇到什么,她都是獨自一人咬牙支撐過來的,自從我出生后,我們便相依為命。”
“雖然生活清苦貧寒,物質條件匱乏,但她始終活得很滿足,她從來不好奇自己失去的是一段怎樣的記憶,也不對是否有其他親人抱有好奇,她只要有我就夠了。”
“今日我出現在您面前,其實是我一直在尋根問底,當我來到這個世界,我不想像浮萍一般漂泊地活著,我希望母親能夠想起那段過往,找到她的血脈至親。”
“因為我想知道,我們是從哪里來,我們的根在哪里。”
有些話,江婉柔不便提及,江稚月可以毫無顧忌,她當務之急要做的就是打消盛老爺子的顧慮,身居高位者,往往以利益為先,即便是血脈至親。
相隔三十多年,她不會天真地指望盛老爺子對江婉柔有多少感情,往后她和林母等人爭鋒相對,盛老爺子也不可能偏袒她。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盛老太太沒有公開阻撓,這足以表明盛老爺子內心有著認親的意愿,只要他心存此念,江稚月便要牢牢抓住這份愧疚,以此為依仗。
對于一個許久未見的女兒,需要通過有人去提醒盛老爺子,江婉柔這些年有多凄苦,將一個受害者的形象勾勒得淋漓盡致,而她之所以會淪落到這般境地,都是因為當年家族的疏忽。
這走失的原因,天知地知,盛老爺子心里最清楚。
江稚月僅用三言兩語,盛老爺子臉上愈發動容。
就連旁系族人聽聞后,都忍不住皺眉,不自覺地朝盛老太太望去。
饒是盛老太太素來心理素質過硬,在這一刻也不禁臉色微變。
這種感覺,就仿佛在揭開一個血淋淋的真相——她曾是見不得光的情人,為了攀上高枝,不惜陷害原配之女。
眼前沒有確鑿的證據指向她,周圍人意味深長的眼神已足以說明一切。
盛老太太原以為自己可以高枕無憂,卻沒料到一個小丫頭便能將她打回原形?休想!
她驟然紅了眼眶,聲音哽咽地說道:“我看這丫頭長得像極了先夫人,老頭子,你快把月兒認回來吧,將這些年缺失的都彌補給月兒,一定要加倍補償。”
從哪里補償,自然是從旁系手中奪回。
氣氛一觸即發,像是一根緊繃的弦在反復拉扯。
江稚月只朝著盛老爺子略一欠身,再度開口。
“當我
我絕不輕饒